燕王朱棣从侄子建文帝朱允炆手中夺得帝位,有感于朱家承平数十年,就养出了一大群懦弱无能的子孙;恰巧天外天朱家也形势吃紧,各路世家、豪门、门派都对朱明世家虎视眈眈,干脆开始实施“磨刀石”计划,目的是为了借此磨炼朱家子孙,培养出有用的人才。
“小时候养鱼,那些锦鲤呆在水池里吃得膘肥体胖,结果却活不过两年。那一年父皇放了两条黑鱼进去,每天虽然吃掉一两条锦鲤,但是更多的鱼却活了下来。”朱厚照缓缓说道。
“磨刀石”计划出自朱家的私心,自施行以来,无辜百姓死伤无数,更加无处伸冤;但是也有朱家子弟不能经过磨砺,功败身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王华叹道:“郡主,被选为‘磨刀石’后,必然都身负奇冤,然而仇人却是龙子龙孙,难以报仇。唯一的机会,便是每逢一年、三年、五年期,会有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
几百年来,朱家子弟遍地开花,其中天骄不知几何;自然有许多人为了换祖家修炼资源而找寻磨刀石。
“几百年来,我朱家前前后后有五十九名前辈在磨刀石的压力下成就了金丹,更有十多人进入了元婴之境;却也有十八人不敌‘磨刀石’,死于对方手里。”朱厚照看向远处;
一只蜘蛛布下了天罗地网,死死地缠住了一只蜜蜂,却也在同时,被蜜蜂的尾后针刺入了身体,两败俱伤!
永宁郡主终究心思单纯,忍不住问道:“那些可怜的‘磨刀石’呢?他们只有死路一条了吗?”
朱厚照笑笑,闭嘴不答。
王华解释道:“郡主有所不知,被选为‘磨刀石’的人都身负血海深仇,日日战斗在生死之间,战力出群。这才能够给皇家子弟莫大的压力,让他们如坐针毡,只能日夜勤修,提升自我。”
“‘磨刀石’与朱家子弟相斗,或胜或负,求的是报仇,赌的是命;但凡最后赢了朱家子弟,大仇得报之后,自然有朱明世家的人出面,拿出相对应的条件,容不得对方不动心,最终都能加入朱家,成为天外天的客卿。”
永宁郡主听了,臻首低垂,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心的神色;
她在江西出手暗算陆离时,只道对方是位作奸犯科之徒,因此被她的皇帝哥哥通缉;今日知道事情真相,免不了又为陆离的悲惨命运感到担心;
陆离最为悲惨的地方,便是被当成工具人,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为了朱家子孙的强大,成为了“磨刀石”,对手越磨越快,自己却有朝一日,失去了利用的价值,被朱明世家放弃。
朱厚照哪里知道她心里所想,只道他在为自己担心,便伸手轻轻牵过玉人的柔荑,柔声道:“听说你要来,母后昨天就吩咐御膳房做好了许多糕点,我们快些过去,别让她老人家等急了。”
王华也躬身道:“皇上,那老臣告退了!”
朱厚照脸色一沉,“王师傅,永宁淘气,这次多亏了你护送了。”
王华正要谢恩,又听得正德道:“听说我的那位佐才也淘气了一回,现在正在江西追杀谷大用;你且去严嵩那儿一趟,让他管教一下儿子,莫让他坏了我的大事!”
王华问道:“陆离那边?”
“陆离很不错,听说连普通的金丹都已经不是他的对手,果然有资格给我磨刀!传我的口谕,着内卫统领刘瑾,再加派几名高手,除了不能打死他之外,让他再多吃点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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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似水流年,又是二十余日过去;
江西方面捷报频传,王守仁前脚到南昌,第三天便亲自带队杀上了城头,斩对方守将首级;三军无不凛然,不到一个星期,各路人马互相配合,一直打到了长江边。
南京方面,负责提督南京军务的勋臣赵之龙和保国公朱从言亲自去了前线,与驻扎在铜陵的宁王军打得难分难解,只留下魏国公坐镇南京。
军事上的压力太大,宁王开始纵兵在安庆附近大肆劫掠,强行征兵,打算攻打合肥。但是附近的官员士绅开始抱成一团,不停地组织抵抗,让宁王军的处境愈发困难。
只是这一对峙,又是一个多月的时间;
宁王军虽然遭逢大败,但是手下精锐未失,朝廷并没有逼迫太甚;这个期间最忙碌的人却是西厂提督谷大用。
他现在已经是安庆城里最有权势的人之一,可谓“一言决人身死”!
但是又有谁知道,每当他离开城守府,便生活在惊恐与猜疑之中。自从那日严世蕃现身对西厂的人马出手,短短的时间内,他的手下每天都要失踪几个,巨大的压力让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西厂番子们惶惶不可终日。
距离西厂人马的宅院不远,一座高耸的钟楼上,陆离躺在一堆干草上面;他的嘴里嚼着一根干草,眼睛定定地看着空中的繁星,喃喃道:“每次有人告诉我,地上有多少人,天上就有多少颗星星,我都想笑;现在我倒是希望如此,我在看着天上,小妹也在天上看着我!”
“既然小妹在看着,你我就该喝点酒,让她在天上看着,我们过得很好!”严世蕃从外面进来,盘腿坐在旁边。
陆离嘴角一翘,笑道:“少爷,你虽然人胖了,那份潇洒和从容却没有丢。”
他的手一晃,一壶烈酒出现在手中,摘掉瓶塞,酒水滚滚而下,淋了自己一头一脸。然后,他把酒壶甩给严世蕃:“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