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谷大用进来,微微摆手,谷大用见了,竟鞠了一礼,退了出去。
“陆离,别来无恙!”
那人声音沙哑,语气似乎和陆离非常熟稔。
陆离看向严世蕃,只见他苦笑连连,朝着陆离点了点头。
陆离前进几步,顿时感到无边无际的压力朝着自己涌来,心下一冷,又是一名金丹大宗师;
什么时候金丹竟然这么不值钱了?
不过此人既然可以命令谷大用,显然身份地位远在他之上,但不管怎么样,出现在西厂据点的人,是敌非友。
陆离也不客气,冷道:“你我认识?阁下藏头露尾,莫非也是来对付陆某的?”
那人笑道:“陆小友,我们是故人,有人托我跟小友说一声,让你忍一时海阔天空,退一步风轻云淡!”
陆离道:“如果阁下不能表明身份,在下恐怕不能答应......”
他话音未落,突然出手,与此同时,严世蕃也跃上前去,剑身震荡,封住他整个右边的去路。两人都知道对手强大,不敢留手,招招不留对方的要害。
他所有绝学之中,青龙爪法最为强大,更能伤及神魂,对方即便是金丹后期的高手,神魂力转变成神识,被他抓中也难以消受。
陆离和严世蕃都是化罡武者中的佼佼者,这一全力出手,罡气如林,把整个大堂中的物事打得啪啪作响。谁知那人却大袖拂动,把所有罡气都镇压了下来。
显然,这是比王华还有强大的高手!
陆离当机立断,立刻揉身扑上。对付比自己强大的多的练气高手 只要能够打破对方的护身罡气,机会便在自己这边;
三人斗了几个回合 只能出手如电,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了严世蕃的宝剑。
陆离见状? 停下手来:“原来是七指前辈到了!”
那人哈哈大笑,松开了严世蕃的宝剑 露出一张马脸,双眼小而有神,脸上尽是褶皱如同沟壑,正是当初在分宜与蔡洛相斗? 收小顺子朱厚熜为徒的“七指赌棍”傅人。
“果然后生可谓? 不错,正是老夫!你们能够逼着老夫出手,已经有资格与我一战!”
严世蕃还剑入鞘,道:“前辈说笑了,你是小顺子的师傅? 我们岂敢。”
陆离却冷然道:“我与朱厚照已经是死敌,谷大用更是非杀不可? 前辈若想做和事佬还是免开尊口!”
傅人脸沉了下来,“陆离? 老夫不但是兴献王世子的师傅,更是内廷供奉;这次来找你们 伤不得? 更死不得。”
陆离看向桌子,冷笑道:“老根叔待我如亲子,小妹带我如夫婿;我和谷大用是杀父之仇、杀妻之恨。”
傅人眼睛一瞪,道:“宁王造反,天下大乱,死伤受苦的都是穷苦百姓,你们要顾全大局!”
陆离缓缓道:“朱厚照视百姓为牛马,谷大用滥杀无辜,都该死;现在又用什么大道理来压我,陆某人肩头小,承担不了许多,但求心意通达,快意恩仇罢了!”
傅人盯着陆离,一指点下,有白芒射出,把跟前的红木桌子点出了一个洞来:“这么说,你偏要一意孤行啰?”
陆离看着洞口,瞳孔一缩,道:“久闻前辈二指一出,不是赌命,就是要命,陆某愿意请教。”
“那倒不用,只要小友能够接住老夫一指,我再不出手!”七指赌棍说罢,慢慢地抬起手来,右手上仅存的两根手指白皙修长,散发着荧光,
“且慢!”严世蕃拉住陆离,道:“还请前辈能够把话说完。”
傅人看向严世蕃,突然哈哈大笑,虚空悸动,声浪滚滚,扩散开来;门口的谷大用脸色大变,赶忙盘腿坐下,运功抵御;其余的西厂番子们更是连惨叫声都没有,就昏倒了一大片。
“你们跟我来!”傅人从窗口穿了出去,如同夜枭一般消失在黑暗中。
严世蕃也不迟疑,跟了上去。陆离看了眼坐在地上的谷大用,随手甩出了一个杯子,重重地敲在谷大用的后背。
杯子不重,敲在谷大用的背部,让谷大用心神一乱,再也不能抵抗傅人的笑声,便感觉到神魂剧痛,终于低吼了一声,昏死了过去。
“谷大用,今夜杀你,胜之不武,难消我心头之恨。他日必然要取你的性命!”他把话说完,这才恨恨地去了。
城外,一处义庄,陆离和严世蕃围着一张八仙桌坐着,听七指赌棍慢慢地道来。
七指赌棍自从得到了“天残”的消息后,便远赴西北,谁知道找来找去,竟然转回到了京城。
“老夫知道天残做了大明供奉,便也弄了个供奉做做;谁知道还是没有找到天残,却见到了你们的兄弟,那个小胖子!”
陆离和严世蕃相视一眼,知道他说的是蔡洛,赶紧询问情况。
“呵呵,那个小胖子可不得了,刘瑾堂堂大内总管,司礼监大太监,硬是不敢动他!还乖乖地让出了内卫,给他当上了内卫主管!”
陆离和严世蕃知道蔡洛的父亲在内廷经营几十年,朋友故旧无数,更有萧敬、王献等同门,却没有想到他的能量如此之大,竟然能够逼迫正德皇帝朱厚照让出这么重要的位置。
“他是如何做到的?”任严世蕃智计过人,也忍不住想知道。
“很简单,听说供奉之中至少有六个人推举了他,甚至天外天也传了话下来,就是我那个小徒弟,都给我来了信。”
陆离了然,朱明世家也不是铁板一块,想必朱家老祖也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