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见到两个女孩时,呆病发作,整个人愣在那儿。
也不能说陆离有多迷这个女孩,只是再聪明睿智的人,乍一看见自己中意的女孩出现在面前时,都会有这么一小会儿的分神,智商不可避免地会下降两个百分点。
更何况,今日再见,情形是何等的特殊!
女孩并没有认出陆离,毕竟,惊鸿一瞥时,总是男子更为自作多情;
两个女孩早已听见外面的打斗声,见到柜门打开,门口站着一位衣衫褴褛的人,又如何不知道这是有人来救自己!?
只可惜她们手不能动,嘴巴又被布堵着,不能说话,只能拼命挣扎;
那瘦削点的女孩见陆离不上前帮忙,只是呆呆地看着她,心中着恼,伸出脚来,冲着陆离的小腿骨就是狠狠地一脚。
“哎呦!”
陆离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帮忙解绳子。他笨手笨脚、手忙脚乱,其间免不了一些手脚接触;待他解开那女孩身上绑着的绳子,再看向她时,便见她一副霞飞双颊、娇羞不已的样子。
“对不起,在下不是故意的!”陆离总算是镇静下来,抱拳道。
女孩脱了束缚,便急急忙忙地去解同伴的绳子,陆离看她葱白纤细的手指解了半天,总是解不开,便讷讷地道:“还是我来吧!”
他走上前去,手头运劲,轻轻一分,那麻绳便寸寸断裂,落在了地上;
那女孩白了他一眼,问道:“你力气这般大,刚才为什么又解个半天?”
陆离讪讪不语,人许多时候会有着思维定式,看见绳结首先想着去解,而不是直接扯断,倒是让女孩误认为他是故意磨蹭了。如何把鸡蛋立在地上,便是这么个道理。
另一个女孩见他尴尬,便解围道:“玉儿休要为难这位公子,他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玉儿偏偏不肯饶过陆离,她双眉竖起,揶揄道:“他才不是呢!刚刚我们都听清楚了,是另外有人打跑了恶人!徐家姐姐,我们还是赶紧离开此地,等下那些人又回来了就糟了!”
被她这么一提醒,陆离却反应过来,他笑着说道:“还请两位姑娘随我下楼,这里的恶人都被抓起来了,不用惊慌!”
尽管陆离提醒,但那位徐家姐姐显然是出自大户人家,温室里的花朵没有经历过大的风雨,现在听说安全了,反而是双腿酥软,连走路都走不动。
玉儿只好扶着她慢慢地往外面挪,又见陆离只是呆呆地站在旁边,白了他一眼嗔道:“这位公子,不会过来帮忙吗?”
陆离见她生气,事急从权,也不顾什么男女大防,走过去搀着那徐家小姐。
三人出了房门,见楼下的争斗愈发急了。
拿着刀的那人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修为稍弱,但胜在搏杀经验丰富,用的是军中的武艺,简单直接,招招直指要害;
另一人却是陆离的老熟人,彭知县的女儿彭依依,也不知道她怎么会掺进到这件事情里来;
她的修为高出那汉子许多,招式精妙,却明显缺乏经验,出手拘泥不化,不懂得变通,处处被人压着打。此时,她见到陆离扶着徐家小姐从楼上房间出来,不免分神。
好在那汉子见强敌在侧,不敢恋战,“唰唰”两刀,逼开彭依依,想抽刀逃跑。
站在旁边替彭依依压阵的孙捕头哪里能容他这样跑了,朴刀在手,和一众捕快围了上去。
那汉子见形势不妙,也不再客气,将手中的单刀抡出了一片凌厉的刀光,将众人杀退,更有两名捕快躲避不及时,被他伤了手臂。
也就那彭依依,不知道怎么回事,见着陆离扶着徐小姐,竟然弃了对手,调头朝二楼扑来。
她的轻功极佳,此时身形舒展,宛如一只飞燕,在屋中盘旋而上;她手中宝剑直击陆离要害,嘴上讥笑道:“好你个陆离,果然是个淫贼!今日,让我等抓了个正着,看你还有何话说!”
陆离几次被她误解,早就对这女人烦了;
他怕伤着了徐家小姐,便不再搀扶她,径自朝彭依依的剑迎了上去,针锋相对道:“你口口声声淫贼,我淫你了么?”
一个月不见,彭依依的武功精进,比起上次更进了一步,达到了练气八层的境界。
但是陆离实在是高出彭依依太多,他不躲不闪,只是伸出两根手指朝着那剑光搭去。
“啊!”
陆离身后的徐家小姐惶急地叫道:“依依姐,你错怪他了,她不是什么”
小姑娘情急之下,竟然说不出话来,只是语气当中说不出的担心,生怕转眼之间,自己的救命恩人便因为误会,被人削去了两根手指。
“你们竟然认识?”陆离恍然大悟,难怪这彭依依竟也会出现在这烟花之地,敢情是到这儿救闺蜜来了。
他心有所思,手底丝毫不慢,手指在那剑脊上连弹两下;彭依依只觉一阵大力从剑上传来,虎口巨震,手中长剑竟然脱手飞了出去。
长剑飞到半空,剑尖居然已经在陆离的巨力下折断,如电光火石般射入了楼下正在和捕快们恶斗的汉子手臂,瞬时带出一片血花。
那汉子淬不及防之下,兵刃脱手落地,自己也被刀剑加身,束手就擒。
众捕快拿了这凶徒,便有人取了衙门的海捕文书来对照,竟然发现是横行鄱阳湖的水盗毕云龙;
这些捕快抓到了巨匪,齐声欢呼,孙捕头更是眼睛一亮,哈哈大笑道:“兄弟们,快些谢过陆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