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惟中就是严嵩,此时的他已经在前年考上了进士,任翰林院编修,陆离自然是熟悉的紧。他的儿子,那便是未来被称为嘉靖第一鬼才的严世蕃了。毕竟,严嵩只有一个儿子。
严世蕃可是妥妥的一根粗大腿,现在当他的长随,未来就可能是县令、知府,就是从武,将来弄个守备、指挥使之类的官也是手拿把攥的事情。
“小子自是愿意的。”陆离本就有着先走出小山村的想法,何况是这种人人争抢的美差。
“既然如此,你且回家去准备几天,到时候我让人去寻你!”说了这许多,老族长有点累了,打发他离开。
陆离深深一躬,别过了老族长。
不过他并没有急着回去,记忆中村口的河里有鱼,肉质鲜美肥嫩,正是村里许多小孩子的乐园。
陆离先到村口的老柳树那折了些柳枝,边走边编着,不多时弄好了两个肚大口小的笼子。他走到河边,挖了两条红蚯蚓丢在笼子里;再寻了处水浅流速慢的河湾,把笼子架到了河底的石头缝边,用石头压住。上得岸来,记好了位置,再慢慢地踱回严大叔家里。
一个多时辰过去,陆离再从严家出门的时候,手上多了根细针完成的鱼钩。找准地方下了河,伸手往下一摸,把笼子提起来;陆离乐了,果真有几条细细的白鲢,都是两三根手指粗细。陆离先挑出两只大的,手指甲划开鱼肚子,挤出里面的内脏。鱼肠子用鱼钩勾好,丢到河里,多余的鱼内脏也丢在了鱼钩四周,打了个窝子。再用柳枝把白鲢的鳃穿成一提,丢在旁边的草丛里。然后稳稳当当地坐下,当起了渔翁。
十多条白鲢、鲫鱼,甚至还有条两三斤重的鲤鱼,这是一下午的收获。晚餐吃的是鲜鱼豆腐汤,豆腐是他用两条鱼找村西头的豆腐佬换的。
陆离还切了点萝卜丝和鱼一起丢在锅里做了个蒸菜,把小丫头吃得喜笑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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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给老爹上坟的日子,老根叔早就为陆离准备好了纸钱、香、水果点心之类的祭拜物品。村里到祖地比较远,小十来里路,早点过去,还来得及回来干点农活。
新的祖地是请风水先生重新选定了的;在原来祖坟的东北方向的一个地势较高的地方。虽然没有原来那儿好,倒也是古木成荫、风景秀丽。
陆离给衣冠冢烧了纸,磕了头,便想去老爹出事的地方看一看。于是跟老根叔和小妹说了,留下他们在坟前清扫、唠嗑,自己却径直奔往那座小山。
小山整个都变了样,陆离家的几亩地早已经被乱石和废土掩埋。原来的崖壁也已经不见,整个山丘比起之前好似矮了一半,面积却大了许多。
站在高处往远处望去,小山原来与其他山丘两连的地方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壕沟,不知深有几许;上面黑雾缠绕涌动,好似龙首被一刀砍断。原来的古树大多不见了,但是更多的树木长了出来,郁郁成荫,树冠蔚然如伞盖,比之往昔更胜几分;地面有些杂草半人高了,树木乱石上爬的藤蔓更是条条粗如虬龙一般。如果不是随处可见的乱石上有火烧的黑色痕迹,任谁也无法想象半个多月前这儿竟然天翻地覆,山火肆虐。
反倒是壕沟那头的山丘,好像没了水脉一般,一片枯黄色,色如深秋,远远都能看出来。恰似一道壕沟天堑两重天。
陆离正打算回村里去的时候,乱石堆里竟然转出一只青灰色的狼来。
当陆离与狼的一双绿莹莹的眼睛对上,时光好似蓦然停留。紧接着那堆石头的背后又走出三只狼来。
在记忆中,这里从来都没有狼的存在,陆离惊诧万分,不敢乱动半分!
这是几头巨狼,大如花豹,比陆离在动物园里看过的狼整整大了一圈。领头的青狼更为高大,它的脖子、前胸和腹部大片的青灰色的毛中,竟然有一小块皮毛已经化为金色,如缎子般耀眼夺目,散出一股凶傲的虎狼之威。
此时,与陆离骤然遇上的它,长尾平翘起来,身体慢慢弓起,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军刀,一副弓在弦上、居高临下,准备扑杀的架势。
后面走出的几只狼也慢慢蓄势待发,随时等待着头狼的号令。
陆离只是一个普通人,虽然被雷电改善了身体,但是心里对自己的实力完全没有底;他只觉着汗毛一根根的竖起,从尾椎骨到头皮阵阵发麻。
只是,吃过几十年狗肉的经验告诉陆离:遇上大型的食肉动物,只能够嘴里大声喊叫,震慑对方;并且,手舞足蹈,慢慢后退,自乱阵脚的话,那是自毁长城。
陆离缓缓地向后移动脚步之际,头狼好似发现了陆离的虚弱,它眼睛不屑地瞪着陆离,脖子朝天伸直,嚎叫了一声。叫声幽长、清越,有的是凄凉、落寞之意,声音随着山野中的凉意渗入到了陆离的脊骨当中。
“嗖、嗖、嗖”三只青狼争先恐后地扑杀了过来。
饿狼扑食,攻击的地方永远都是脖子之类的柔软的地方。生死关头,陆离反而没有了刚才那般惧意。既然逃不了,那就搏一把!
他不退反进,左手抬起护住自己的脖子,右手猛地向最右边的狼挥出,带起一阵风声。紧接着一阵剧痛传来,他的左手被狼爪划出几道口子,鲜血渗了出来。左腿更被一只狼紧紧咬住不放,险些把他直接扑倒。
他的进击也出乎了右边青狼的意料,挥出的右手重重地击打在狼的耳根处。青狼向右歪倒,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