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老的电话令我犹豫下来,我所驾驶的警车就停在牡市警局外约一百米处,不知该如何是好。
韩兆对我的杀心已不在遮掩,若是真如戚老所说,那我此去不但将白羽萱置身危险之中,更容易断送自己的性命。
我该怎么办?
一瞬间我想到了很多,“v”在电话中的威胁,韩兆所说的棋局博弈,廖云海的拦阻,戚老的“零度计划”,最终定格在我脑海里的还是柳云馨奄奄一息时的话语。
“狗狗...狗狗......救我哥哥。”
我从腰间拔出手枪,眼神渐渐狠了下来,决然的发动车辆直奔西区小巷,这一刻我没有任何惧怕的情绪,只是告诉自己,柳峰不能死!白羽萱也不能死!
大雨磅礴中牡市的街道上已无行人,又是深夜,待我赶到西区小巷时只余下空荡荡的雨水和未散开的血污,韩兆的人不在这里,柳峰也不在这里。
我打开车门环顾四周,此处并没有摄像头,而根据回忆中柳云馨所留u盘内的视频角度,录像人的位置就在案发地点后的......我转过头,猛地发现一辆停在雨中的车辆,视频就应该是在那里录制的!
我双手握枪,雨水冲刷过脸颊遮挡视线,加上夜盲症,我看不见车内是否有人,缓缓上前,将枪口顶在车窗外。
车内一个黑影晃动,我下意识的紧张起来,喝道:“下车!”
里面的人闻言并未立刻行动,而是摇下了车窗,我不禁愕然,车窗内是一张惨白色,略显腐烂的人脸,这个人的样貌我似乎熟悉,微微思索后大惊道:“竟然是你!”
我的眼睛下移将目光投入车窗内此人的怀中,果然看到一个破旧的布娃娃。
“我救不了他。”
腐烂阴森的面孔上竟落下泪水,双眼似红瞳血腥,眉毛颤抖个不停。
我缓缓落下枪口,“柳峰去哪儿了!他被韩兆给带到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怪人摇晃着脑袋,自责的嘟囔着“好多人砍他,他恐怕是活不成了。”
“放屁!”
我狠狠一跺脚,心中伤感,喊道:“柳峰不可能这么轻易死的,老子还没有抓到他呢!他妹妹还在医院里抢救,他凭什么这么就死?我不信!”
“柳云馨?”
提到这个名字怪人的眼中闪烁出一丝神采,惊讶道:“她不是去警局了吗?她不是应该在你保护之下吗?”
我微微抿嘴,看来柳云馨交给我的视频的确是此人录制的,如此一来也就是说,他见到柳云馨的时候,她还没有受伤。
那柳云馨是被谁袭击的?
“她受伤了,我派人将她送去第一人民医院,现在应该在那里抢救。”
怪人闻言双手握上方向盘就要发动车辆,我举起枪口对准他的脑袋,他的动作瞬间停滞。
“你不能走,跟我回警局参与调查。”
怪人凝视着前方雨中的街道,“我不能跟你回去,柳云馨有危险,我得救她。”
“我的警员在医院,她不会有危险的。”
“你拿什么保证?”
“我......”
“要杀尽管杀好了,我必须去救她!”
说罢,怪人拧动钥匙,在一阵轰鸣声中慢慢摇起车窗,车辆缓缓驶离我的视线,直到他拐离西区小巷,我的枪口仍没有放下。
我的内心无比纠结,最后还是选择相信他,我没有办法对他开枪!
柳峰不在西区小巷,看来他应该在韩兆的手中,我回身坐上警车,掏出手机给廖云海拨打电话,出来不过半个小时,白羽萱应该还是安全的。
廖云海接到我的电话,我将西区的情况与其汇报,廖云海决定亲自给韩兆打电话,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不妨再彻底一些。
驱车驶回警局的途中,在一条街口横窜出一辆越野车拦阻在我的面前,我急忙刹车,只见越野车上跳下三个人,其中两人穿着黑衣,打头的男人正是我被韩兆围堵时,驾驶水泥罐车的那位,戴着黑色面具的人。
三人慢慢围上我的警车,我叼起一根烟淡淡点燃,这是我在决定去西区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会发生的情况。扣开手枪的保险,狠狠的吸上两口烟,慌乱的情绪很快便稳定下来。
我打开车门,独自在大雨中望着对面的三人,单手握枪,喊道:“韩兆不死心,派你们来给我陪葬吗?”
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将脚步停在我的数米外,雨水在我们之间化成一道珠帘,仿佛两个世界一般。
“我们不是来杀你的,反之,我们是来帮你的。”
“帮我?”我呵呵一笑,“老话说的好,道不同不相为谋,上次你们差点送我归西,还要帮我什么?”
“韩兆已经疯了,我们不想在牡市继续趟这趟浑水,现在上面的命令他都违反,再这样下去大家都会一起死。”
我微微一惊,对他们的话仍是半信半疑,不敢大意,淡淡问道:“你们能帮我什么?”
“柳峰其实并没有死。”
这则消息令我立刻瞪起双眼,急忙问道:“他在哪里?”
“他被韩兆关押在西区郊外的铁皮房内,本来今晚韩兆准备对你动手的,意外发现柳峰和‘v’之间的通讯往来,才放弃想法决定将目标对准柳峰的!”
听着男人的话,我感到不解,询问道:“韩兆和柳峰是什么关系?在他的眼里,柳峰竟然比我还重要?”
“这个我们也不了解,不过从他的话中能听得出来,韩兆似乎想要从柳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