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作菜鸟的集训队员们,拖着沉重的身躯以最快的速度跑到身后的空地上,那里早已准备好了十几艘橡皮艇。
“快点,磨磨蹭蹭的,你们是娘们吗?”土狼拎着枪站在橡皮艇旁边像对待仇人一样大骂菜鸟。
“你们只有五分钟时间,五分钟跑不到终点的立即淘汰!”灰狼看着自己的手表提醒大家。
没人怀疑他的话,训练的时间从来没准过,但淘汰的时间从来没差过,好像他们的目的就是把所有人都淘汰掉,这样就算完成任务,就满足了。
很多人都理解不了他们的做法,为什么非要变着法的把大家淘汰,这些人似乎没有感情,或者说对菜鸟们没有感情,表现的态度更像仇恨,像敌人,仿佛淘汰一个就多一分成就感似的。
但为了留下来,菜鸟们还是强忍疲惫冲过去抬起橡皮艇出发了。
沿着河边的一路往下游奔跑,脚下都是荒草,根本没有路,有些地方还是烂泥,一不小心就会踩进泥里,一个人摔倒就会连累其他人跟着摔倒。
倒下无所谓可以再爬起来,可耽误的时间却补不回来,五分钟内跑不完一公里就要被淘汰。
雷炎,陈排,老炮,喜娃,阿泰,楚雄,六个人一组,抬着橡皮艇一路狂奔。
陈排和老炮在前,雷炎和阿泰在后,体能稍差的喜娃和楚雄在中间,六个人喊着口号往前跑。
刚刚溺水的雷炎灌了满满一肚子水,刚才清醒的时候吐了几口也没吐干净。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开始了剧烈运动,导致肠胃供血不足,加上河水的刺激,胃里越跑越不舒服,翻江倒海,阵阵抽搐。
跑到一半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哇的一下吐了出来,这下可好,本来早餐就一个馒头,还没等消化,连同河水一起吐了出来。
“雷子,没事吧!”
前面的喜娃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结果看到雷炎一边跑嘴里一边往外吐水,其中还掺杂着未消化的馒头。
雷炎摆摆手,示意自己没问题,胃里的东西吐干净了也就消停了,难受的感觉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越发强烈的饥饿感。
踩着脚下的泥水,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行,一公里不远,很快就看到了终点,那是一片空地,野狼已经开着车先行到了那里,正在等着菜鸟们。
呼呼喘着粗气,几人一步三晃的冲到野狼面前,把橡皮艇往旁边一丢,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满脸萎靡的大口喘息。
菜鸟们一组接一组的抵达终点,雷炎虚弱的扭过头向后看去,走在最后的三组,一共十八个人,正在努力的往前跑。
有人倒下,剩下的五个人就拖着他继续前行,但被他甩开,因为不想拖累战友,可惜,当他们到达终点的时候,被灰狼拦住了。
灰狼没说话,知道那个倒下的人一步步爬到终点,他崴了腿,受了伤,站不起来只能靠爬,但那并不值得同情,更无法成为过关的理由。
“你们的苦难结束了!”灰狼站在他们面前,抬手敬礼。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砸在他们的头上,痛苦,失望,不甘,各种情绪出现在脸上,甚至有几个人蹲在地上哭了出来。
哭的不是淘汰,而是多年付出的辛苦努力,在这一瞬间付之东流,那种仿佛失去一切的感觉,的确能够让人崩溃。
“有车送你们回原部队!再见!”
灰狼收起了训练时的残忍,面对这些努力后一无所获的士兵同样于心不忍,但这就是规矩,特种部队的规矩。
雷炎缓缓站起身,其他过关的菜鸟也纷纷起身,目送他们离去。
“敬礼!”陈排大喊一声。
“啪!”所有人抬手敬礼,包括野狼以及身后的其他教官,为这些曾经拼搏过的士兵送行,他们很优秀,也很勇敢,更值得尊敬。
淘汰的人走了,留下的还要继续,地狱周才刚刚开始。
“起来起来,谁让你们休息了,把橡皮艇给我抬起来,快点!”
灰狼又开始吼叫,教官们变脸真快,一眨眼又变回了仇人。
大家赶紧回身去抬橡皮艇,却发现每一艘橡皮艇里都站着一位教官,野狼也在其中。
“你们还真会享受!”雷炎无语的嘟囔一句,那也没办法,在人家的地盘上,是虎得卧着,是龙得盘着,在这一亩三分地,就野狼说了算,谁也不好使。
“别看了,来吧!”陈排摸了摸脑门,无奈的招呼一声。
“来,抓稳了,123起!”
陈排喊着口号,哥几个一起发力,把橡皮艇连同站在里面的野狼一起抬上肩膀。
“下水,下水!”灰狼站在岸边大叫:“哪一组要是把教官摔下来,立即淘汰,没有第二次机会!”
“往里走,往里走,水要没过腰,都给我快点!”野狼站在皮艇上拿着喇叭喊道。
“把橡皮艇举起来,举过头顶。”
“第六组,听不懂人话吗,不是扛在肩膀上,是举过头顶,别让我重复第三遍!”
站在冰凉的水里,脚下踩着淤泥,双手举着橡皮艇,上面还站着一个90公斤的大汉,可以想象有多么艰难。
“好,不错,保持稳定,把我摔下去你们就死定了。”
野狼站在橡皮艇上扫视一圈,这是他第一次夸奖菜鸟。
十分钟过去了,雷炎倒是挺得住,强悍的麒麟臂没有不适的感觉,可其他人就不行了。
楚雄的手臂酸痛难忍,他咬咬牙,左右扭动了几下缓解酸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