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一愣,雷炎和梁浩东相视一眼,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一抹喜色。
顾不得许多,菜鸟们赶紧加快脚步冲到山谷深处,拐过一个弯,一股凉爽之气扑面而来。
大家定睛一看,山谷中竟有一个水潭,一股清泉从石壁的裂缝中缓缓流出,落到地面后长年累月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潭。
水边周围草木茂盛,郁郁葱葱,池边有野花盛开,红白相间,树枝草叶垂入水中,清水倒映蓝天,倒是一片极美的景色。
渴到冒烟的菜鸟们可顾不得欣赏景色,拿起水壶狂奔到池边,当甘甜的泉水灌入口中,当真是久旱逢甘霖,清凉舒爽的感觉传遍全身,仿佛每个细胞都跟着鲜活起来。
透支的身体得到滋润,仿佛一下恢复了失去的活力。
雷炎灌满一壶水坐到一旁,感受着嘴里的甘甜不禁微微一笑。
看来一切都是教官的安排,派发水壶的目的就在这儿。
如果路上没有水源,那么水壶的存在就毫无意义。
可如果上不去那段悬崖,根本碰不到眼前的水潭,这原本就是一个考验,没有勇气和能力攀登悬崖的人,注定没有水喝。
可惜了,那些绕路而行的菜鸟,没有水源的支撑,他们的身体也许坚持不到返回基地了。
菜鸟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在这里耽误,喝饱了水,大家继续赶路。
十一点左右,雷炎他们终于蹬上山顶,那里插着一面红旗,是教官早就为他们准备好的目标地点。
坐在红旗下,呼啸的山风吹在脸上,清爽又舒适。
雷炎把仅有的一包压缩饼干拿了出来,是时候补充一下了,还有半天的路要走,这些食物完全可以让他支撑到返回基地。
左手拿饼干,右手拿水壶,就这样饼干和水,连稀带干,三下五除二解决了一包干粮。
肚子里有食物打底,又休息了五分钟,身体恢复了不少体力。
虽然回去的时间充裕,但菜鸟们也不敢过多耽误,五分钟后收拾行装踏上了返回的路。
至于那些绕路而行的菜鸟,雷炎没有见到他们,以他们的行军路线,到达山顶还需要一个半小时左右。
选拔伴随着淘汰,大家都自身难保,没人会去同情他们。
返回的路比来时更加艰难,毕竟刚刚穿越了三十公里山地,那已经消耗了他们全部的体力。
虽然食物和清水让他们略有恢复,但剩下的三十公里,只会让消耗加剧,更难熬的还在后面。
回程途中,大家就要各凭本事,能留到现在的体能都相差不大,一点点外力的拖累就可能倒下,一旦倒下就意味着很难再站起。
晚上五点,跑在前面的人看到了基地的灯光,就像大海中指引方向的灯塔。
双眼已看不清脚下的路,不是因为昏暗,而是因为筋疲力尽后眼前发黑,视线模糊。
前方的光亮就是目标的方向,看不清路也不需要路,只知道奔着灯光走就对了。
雷炎跑在第五的位置,前面是老炮,跑在第一的是陈排。
他已经耗尽了全部体力,还能跟着跑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眼睛只盯着老炮的肩膀,他需要一个目标定位,目标动他就下意识的跟着动。
如果这个时候老炮倒下,雷炎立刻也会跟着倒下,而且再也不可能站起来。
幸运的是,老炮并没有倒下,两人就以这样的速度,踉跄着,歪歪扭扭的到了终点。
趴在营房前面的草地上,雷炎觉得这荒草比席梦思还要舒服,两眼一闭就在也不想睁开,
此时的心情就是,如果就这么死了该多好,就不用再受这种痛苦的折磨,这种非人的待遇。
菜鸟们陆陆续续的到达终点,拖着疲惫无比的身躯,横七竖八的倒在草地上,甚至有些人直接就晕倒了,全凭一口气支撑到最后,气泄了,人也就过去了。
六点整,灰狼站在了象征着终点的白线上,夜幕下还有几个身影在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走,可他们已经失去了机会。
绕路而行的十几个人中,有几个人凭着不屈的精神在六点之前赶了回来,但剩下的都卡在了六点这个残酷的时间点上。
“很抱歉,你们超时了,但还是要恭喜你们,提前结束了苦难!”灰狼站在他们面前,用平静的声音说道。
失望的阴影笼罩着最后的八个人,短暂的沉默后,竟有人哭了出来,在磨难与委屈中跪在地上,流下不甘的眼泪。
“站起来,哭什么哭,还有点军人的样子吗?记住,中人,流血,流汗,绝不流泪!”
灰狼面对着他们大吼道,其实他最能理解这些淘汰的战士,受尽苦难,最终一无所获,但作为军人,即使面对失败,也要挺直腰杆,哭泣是懦夫的表现,真正的战士就该重整旗鼓,等待时机,卷土重来。
国旗下摆放着数十个头盔,预示着他们的主人已经离去,但这片土地留下了他们曾经为之奋斗的痕迹。
不知道什么时候,野狼出现在大家面前,看见他的身影,过关的菜鸟们纷纷起身。
高中队来了,谁还敢躺着,当然晕倒的除外,不过那几个晕倒的很快就被凉水浇醒了。
拖着无比沉重的双腿,所有人列队完毕,野狼什么都没说,只是背着双手从大家身后走过。
每走到一人身后,就抬手拍在他的背囊上,二十公斤的负重足以把背囊撑起,一拍之下,里面什么情况自然能感受到。
双眼发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