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岩招了招手:“你跟在我车后面。”
她车子在前面开,阳顶天的车就跟在后面,开了十多分钟,进了一个小区,门口竟然有武警持枪站岗。
阳顶天暗暗点头。
他早就猜到,许岩这女人不简单,许岩想要拍马屁股的人,肯定也不简单。
不过里面有人打了招呼,许岩只是招呼一声,并没有登记,阳顶天的车就跟着进去了。
这小区极大,绿化很好,绕了半圈,在一幢别墅前面停住,许岩下车,对阳顶天道:“小阳,生病的,是省委林副书记的独子,你稍微谨慎一点,能治当然好,如果不能治,就不要轻易出手,这里面的关节,你懂的吧。”
“嗯。”阳顶天点点头。
心下想:“林副书记,应该是林敬业了。”
他跟高衙内他们喝酒,听他们说起过东城官场里的一些人和事,这林敬业出身帝都,老爷子虽然不在了,但余萌犹在,四十二岁就升到了副省级,下届换届,如果不回京,就很有可能出任东城市委书记,是东城真正的实力派。
不过林敬业的儿子有病,高衙内他们倒是没说。
许岩见阳顶天神色平淡,想再叮嘱他一句,话到嘴边,又收住了,转身到屋子前面,按门铃。
一个保姆模样的人开门,阳顶天跟着许岩进去,许岩穿的是一条绿色的鱼尾裙,后面开去,腰臀的曲线,象极了一条美人鱼。
“她来的时候好象不是穿的这条裙子。”
阳顶天记不太清了,但有一个感觉,许岩精心打扮过。
客厅里坐着一个女子,这女子四十左右年纪,鹅蛋脸,皮肤白晰,可以说风韵犹存,不过嘴唇较薄,给人一种不太好接近的感觉。
看到这女子,阳顶天想:“她莫非是林敬业的老婆张冰倩。”
高衙内他们说过八卦,林敬业之所以仕途通达,不仅仅是老爷子的余萌,更大的助力,来自岳父家。
许岩进屋堆起笑脸:“张姐。”
一听到这个张字,阳顶天便知道:“果然是了。”
细看了张冰倩一眼,这女人初看一般,细看,却相当耐看。
张冰倩看到许岩,脸上了浮起一个笑脸,道:“许岩来了啊,这位就是你说的小阳吧。”
“是。”许岩笑得一脸春风,给阳顶天介绍:“这就是小阳,阳顶天。”
阳顶天便也跟着叫了一声:“张姐。”
张冰倩仔细的看了阳顶天两眼,笑着道:“小阳还真是年轻,请坐,别客气。”
听话听音,她这话里的意思,是觉得阳顶天太年轻了,信不过呢。
许岩自然听得出来,顺着话风道:“小阳确实年轻,不过小阳你师父应该很有名吧,平时是不是白须飘飘仙风道骨的那种高人啊。”
她瞟一眼阳顶天,是希望阳顶天接口,但阳顶天却只笑了一下,并不接腔。
许岩这下急了:“他平时看着胆子挺大,挺活泼的,这会儿难道怯场了?该死,不告诉他是林书记就好了。”
她以为阳顶天是给林敬业的官位吓着了,却不知道,阳顶天另有想法。
他有着典型的**丝气,对官员看不惯,来东城后,接触了高衙内等人,尤其是上了宋玉琼后,看法却改变了很多。
虽然林敬业是副省,但宋玉琼是副厅,钱通海更是正厅,相比于副省,也就是半级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如果张冰倩表现很热情,他也就会热情一点,张冰倩即然信不过,那就信不过好了,他才懒得热脸去贴冷屁股呢。
这时保姆过来倒了果汁,阳顶天就端了果汁在手里,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不过他更喜欢喝茶。
张冰倩看着他,道:“小阳是哪里毕业的。”
“哦,我没读过大学。”阳顶天摇头:“就读了个高中。”
“现在高中走上社会的很多。”张冰倩语气中不知是什么意思,道:“你口音不是东城人啊?”
“不是。”阳顶天道:“我江城那边的,老三线军工厂,厂子弟,读书不行,厂子也不行了,就出来东城这边打工,在三鑫公司卖酒。”
他还什么都往外倒,许岩却几乎要吐血,想对阳顶天使个眼色,阳顶天却根本不看她。
“那你行过医没有?”张冰倩眼中已经有了明显的失望。
“没有。”阳顶天直接摇头:“我师父是厂里的一个老工人,平时给人接骨啊刮痧啊,以及算八字打卦信迷信什么的,反正能赚钱的都做,我给他提包,学了一点。”
“小阳。”
他说到这里,许岩终于忍不住,再忍,她真的要吐血了:“你的气功可是真的啊。”
“气功这个东西,心理作用很大的。”阳顶天装出不好意思的笑一笑,许岩却只想咬他一口。
张冰倩则觉得已经看破阳了几句话,就说有点累了,要早点休息。
许岩也不敢勉强,带着阳顶天出来,到外面,她沉着脸,阳顶天知道她不高兴,也不理她。
到停车处,刚要各自上车,侧面一辆车拐过来,在阳顶天面前停住了,车窗摇下来,露出一张脸:“阳顶天,你怎么又在这里。”
阳顶天扭头:“七公子?”
那张脸在夜色中,眉目如画,俊朗如星,正是庞七七。
“你怎么在这里?”庞七七问。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阳顶天反问:“这里很了不起吗?龙潭还是虎穴?”
庞七七眉头微微皱:“这里是省委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