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露娜彻底忙碌了起来,除了隔天的绘画课、音乐课,以及每日固定的一个小时格斗课程还可以作为调剂外,她所有的时间几乎都被各种各样的文化课和礼仪课占满了。
杂七杂八的大陆各国历史地理,以及王室必不可少的政治律法课程,全都由苟特一力教导,比起在学校还可以浑水摸鱼,独自一人面对老山羊的露娜,只能把自己当成海绵,完全被浸泡进了知识的海洋里。
虽然苟特并不是一味的填鸭式教学,哪怕枯燥的律法课程也能被老山羊讲的生动有趣,但囊括在其中的知识含量,却是让露娜叫苦不迭,课上可能只是十分钟的内容,课后她就需要翻阅大量的书籍花费上半个晚上来填补。
相对于苟特看似轻松,实则高压的教学,鹦翔就直白多了。
他主教的是外语,附带的也都是与另外两国相关的一些社交礼仪。
礼仪露娜学起来到还算轻松,总归长在王庭多年,虽然三国之间的社交礼仪存在一定差异,但变来变去也就那样,总体来讲,只要端得住,还是不难的。
至于进一步的把这些礼仪运用的得体自如,到底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需要交给时间去磨合,为此只要露娜动作不算僵硬,隔三差五的反复练习也就足够了。
难倒露娜的是那宛若走进了百鸟园般的羽国鸟语。
若说最难学的语言,露娜觉得,除了鸟语绝对没有其他了。
明明一样的话,从鹦翔嘴里出来就是清脆悦耳,从她嘴里出来就成了一言难尽,不管怎么联系都是结结巴巴与不成句。
用鹦翔的话来说,露娜在鸟语这方面都不能说是没天赋了,而是完全废柴,不光结巴,她还大舌头。
对此露娜很是郁猝,可哪怕每日里花费大量的时间去练习,却依旧成效甚微,苏西更是每每听到自露娜嘴里流泻出来的那跑了调的鸟叫,一张小脸儿都能皱成包子。
倒是苟特对此看的很开,这也是苟特除去绘画和音乐课外,唯一对露娜没有强行要求的课程,甚至他还不止一次的安慰露娜,能听会看就成了,说不利索也没关系。
毕竟需要用到的都是一些外交场合,那种场合身边都有翻译,而地位差不多的,其实也都听得懂别国的语言,并不用过分执着。
只是露娜却不死心,虽然经常要面对鹦翔那一言难尽的表情,她也不求自己能把鸟语说的如同母语一般,但她也有自己的底线,最起码需要开口的时候,不要一张嘴就让别人一脸受刑般的表情。
全身心的投身到学业当中,倒是让时间过的飞快,转眼,便是有一年的春暖花开。
在草吐新绿的时候,消瘦了一圈儿的查尔斯才再次回到庄园,只是这同样也意味着他即将远行。
“大哥不再休息一段时间么?”看着只整理了两个简单的背包带过来的查尔斯和沃特,难得被苟特放了一天假的露娜就知道,这次他们两个呆不长。
“不了,试炼森林距离王城路途遥远,我这一路走过去,怕是需要耗费不少的时间,怎么的我也得赶在冬日前完成试炼才行。明日我们就走。”
查尔斯拉过露娜坐在沙发上说道。
露娜闻言下意识的望向了已经试炼过的沃特,见沃特点了点头,便知,查尔斯说的轻松,但这卡在冬日前完成试炼,很可能还意味着些别的,只是目前来讲还没人会给她普及这些事情罢了。
“我已经与凯恩说好了,除了断掉的手,他的伤也已经全都好了,他愿意护送大哥过去。”露娜抿了抿唇说道。
“谢谢。还是我妹妹心疼我。”
查尔斯笑了笑揽过露娜,把她压坐在自己身边才接着说道,
“我离开后,你就别跟父王怄气了,还是搬回防营耗上了,不愿意回去,母后一个人怪孤单的。”
“我没跟父王怄气。”露娜摇了摇头。
最开始想通了那些后,她不是不别扭,只是后来再次传来了削爵的消息后,她便明白,只怕塞拉斯把脑子动到她身上,还是跟这次削爵有关。
毕竟王庭里的官员,都多多少少与各家领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从近来那些传入她耳中的王庭官员的变动中,露娜多多少少也意识到,变形钢被劫一事,怕是消息就是从王庭漏出去的。
也正是因此,塞拉斯把脑子动在她这个亲闺女和阿道夫那老孤狼身上也就不奇怪了。
只是不气归不气,这次的事情,却是让露娜生出了暂时远离权利中心的想法,当然,这也是苟特虽然没有言明,却一直在做的。
对此,露娜是很感激的。
感激苟特能把她从那纷纷扰扰千丝万缕的复杂中拉出来,也感激苟特在她不知不觉陷落其中的时候,让她能得到一次站在局外,清醒清醒的机会。
“真不是怄气?”查尔斯认真的打量着露娜。
“真不是。我只是暂时不想搬回去罢了,这也是老师的意思。不过大哥放心,我每隔一段时间会回去陪陪母后,也会盯着杰克的。”
露娜对着查尔斯眨眨眼,她如何不知,老妈虽然需要人陪,其实不管是她还是查尔斯,最放心不下的还是杰克那臭小子。
“行,既然你说是老师的意思,那我就不多劝你。”
查尔斯叹了口气,捏了捏露娜的鼻尖儿才接着说道,
“皮尔斯那边,你放心,我已经让人护送他们一家前往边城了,虽然他们一家日后的生活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