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驿站,凉国别院。
昭和端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在她面前的侍从。
侍从低头,道:“公主,查到了。”
“说吧,是何人动的手脚?”昭和缓缓问道。
“公主的马匹,是随行的一个马夫动了手脚。”侍从道:“属下已然将马夫捆起来,如今还在屋外候着,只是他死活不承认,现下便只好等候公主发落。”
“一个马夫,何故动我的马?”昭和淡淡一笑:“打到他招为止。我倒是要看看,他骨头到底有多硬!”
说着,她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屋门被打开,她缓步走了出去,凉凉的月色,初雪已然停歇。四下极为寒冷,但却不及昭和脸上的阴森更让人胆颤。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马夫匍匐在地,求饶道:“小的真的没有动公主的马匹,小的一直忠心耿耿,怎么会动公主的马匹?”
昭和不理会那马夫说了什么,只淡淡看了眼身侧的侍从,语气稀松平常:“鞭子。”
“是,公主。”侍从应声而去。
马夫见此,还在求饶:“公主相信小的,小的真的没有背叛公主,小的只是照平常一样,喂马……”
昭和轻笑一声,语气很是温柔:“像平常一样,会发现不了马鞍里头的猫腻?你当马夫也有十多年了罢?连该做什么事情,也没有数吗?”
“是小的粗心大意,小的偷懒,公主恕罪啊!”马夫道:“小的只是以为公主这些时日都没有碰马匹,接下来也不会再骑马,小的若是知道公主今日要参加这赛马……”
“公主,鞭子来了。”这时,侍从打断他的话,手捧盒子,走到昭和的面前。
马夫抬眼,一瞬间有些僵硬。
他以为的鞭子,是马鞭。但是昭和手中的鞭子却是嵌着无数弯钩的鞭子,那鞭子上满是鲜血,一看便是……经常用来屠戮的。
心下微微一颤,马夫更是着急的求饶。
然而,他的可怜模样,全然没有入昭和的眼。昭和只挥舞着鞭子,缓步朝着他走去。
“小小低贱之人,也敢在我面前耍花样?”昭和脸上的笑,愈发深邃了几分:“恰好,今日在燕蒹葭那儿气饱了,也是时候消消气了。”
话音方落下,那嵌着尖锐弯钩的鞭子便狠狠落在马夫的身上,只一下,就连人肉带着马夫厚重的衣衫,被划开一道大口子。
马夫惊叫一声,这一鞭子下去,他已然皮开肉绽,若是再这么下去……他非死在她的手上不可!
“公主,我说,我说!”他脸色惨白,额角冷汗直冒。
昭和闻言,眸底有阴霾划过:“晚了。”
说着,又是一鞭子下去。这一鞭子,结结实实打在方才的那道口子上,瞬间划拉开一条血肉。
疼痛的哀嚎声,瞬间响起。
侍从生怕惊动周围其他三国的贵人,不由问道:“公主,可要堵住他的嘴?”
“不必。”昭和道:“堵住了,我又如何解气?”
她最喜欢,便是听人惨烈的哀嚎,那样的声音,于她而言是极致悦耳的。
转瞬,她眸底阴狠,又是一鞭子下去,不待那马夫窜逃,她再度挥起鞭子,恶狠狠的抽了过去。
惨烈的嚎叫,让人惊悚,马夫逃无可逃,被那鞭子抽的血肉模糊,连带着眼珠子都被勾走了一只。
一地狼藉,直到那马夫只剩下一口气,昭和才罢手。
她高高在上,俯视着宛若死狗一样的马夫,笑容似乎愈发真心了几分。
“说吧,幕后主使是谁?”昭和道:“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马夫张了张嘴,说出来的话让人听不清楚。
昭和看了眼身侧的侍从,侍从会意立即从一旁端来一早准备好的一盆醋水。
“哗啦”一声,醋水一股脑洒在马夫的身上。
马夫一个激灵,疼的差点昏厥过去。
“说大声点。”昭和幽幽道:“否则,我有千百种手段,折磨你。”
方才还求饶的马夫,如今却是冷笑一声:“小的都快死了,还有什么说的必要吗?”
左右都是死,不如现在死了算了,哪怕他如今苟活下来,也是一样撑不住多久。
“那我便不让你死。”昭和不以为意:“等你伤好些了,再用旁的法子折磨你……你的嚎叫声,可真是悦耳啊!”
“世人皆说,临安公主嚣张狠毒,昭和公主温婉端庄。”马夫嗤笑:“看来,昭和公主才是真正的狠毒之人!”
“你想激怒我?”昭和睨了眼一侧的侍从,笑着吩咐道:“抓些鬼蜘蛛来,让他好好享受一下,蚀骨的疼。”
凉国的鬼蜘蛛,举国皆知。那种毒蛛,不会要人性命,但是却会啃食人的骨血……让人痛不欲生!
“我说,我全招。”马夫终归是怕了:“但求公主给我一个痛快,莫要要折磨我了!”
昭和将手中的鞭子放在盒子上,不紧不慢道:“快说罢,再不说,机会……又没了。”
“是临安公主,是她……将东西给我,让我装在马背上。”
“还在撒谎?”昭和慢悠悠道:“看来,你是连家人也不要了。”
说着,她淡淡吩咐:“让他的家人,一起陪葬罢。”
马夫的家人,性命全捏在她的手中,否则她也不会将他带来燕国,更不会如此信任。
但她没有想到,这人……竟是这般不要命呵!
“公主饶命!此事与我妻儿无关,是我一人所为!”马夫瞳孔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