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茶水里掺了东西?”楚青临闻言,凌厉的眸光顿时朝着副班主看去。
那副班主矢口否认,道:“小的没有这般做,还望将军明查啊!小的身为京锦台的副班主,早年受班主的恩惠才苟活至今,小的怎么会如此不识好歹,做出这等不要命的事情?”
说着,他看向指认他的张生:“张生你个白眼狼儿,若非我当初好心带你来建康,你怎会如此风光,被班主看中,做了楼里当家花旦?没想到你竟是这般狼子野心,诬陷我至斯!莫不是……此事是你一人所为,就是要除去我与班主,夺了这京锦台!”
说到最后,副班主义愤填膺,瞧着极为委屈,也极为清白。
“你才是狼子野心!”张生气红了脸,白皙秀气的面庞,满是恼怒:“我分明就看见了,你朝着茶水里头下了东西!”
“你有何证据就这般咄咄逼人?”副班主道:“你说是我下毒,那你倒是拿出证据啊!空口无凭,怎生冤枉人!”
说着,他又低头朝着楚青临:“将军明查,小的与班主无冤无仇,更是与两位贵人没有仇怨,退一步说,纵然小的要夺班主的位置,那么如此作为又有何利益可图?小的没有理由自毁前程,平白让京锦台背负命案!”
京锦台背负了杀人的命案,哪怕得了此楼,今后也难以再铸辉煌。这个道理,在场众人,皆是明白。
楚青临听着这二人的辩驳,倒是一言不发,直到张生辩驳不过,他才悠悠然道:“可还有人瞧见此事?如实招来,或可幸免。”
“将军,小的……小的有话要说。”这时,跪在地上的男子,有人颤颤巍巍的出声。
“哦?”楚青临看向说话的男子:“但说无妨。”
“小的看见,那日张生冲撞到了郡主。”说着,那人看了眼张生,而后又很快低下头。
“小的……也瞧见了。”顿时,又有一人跟着说道。
“张生,你如何说?”楚青临微微挑眉。
风嫆玉死的那日,他是晚于她抵达的,故而并不知道,张生和风嫆玉发生了不愉。
也难怪,张生登台的时候,风嫆玉这般为难。
“那日小的的确冲撞了郡主。”张生面色通红,老老实实道:“郡主兀自进了更衣间,小的那时候正在换衣,污了郡主的眼。只是后来外头说是将军到了,郡主便没有和小的计较,径直出去寻将军了。”
他倒也不是故意,只是风嫆玉突然闯进来,他惶恐不安的,被斥责了几句,好在楚青临来的及时,他才得以喘息。
只是,他没有想到,风嫆玉在台上给他难堪……
“就是你,你被郡主责骂,心生不满,对她下毒!”副班主揪住这处,咄咄逼人:“你自己洗脱不了嫌疑,竟是还诬陷我,你真是好不要脸!”
“我没有!”张生摇头,凄楚道:“我本就是卑贱之人,怎敢对郡主起这等子心思?更何况,方才楚将军也说了,临安公主今日也出事了,公主那日救我,我怎会忘恩负义,谋害她?”
眼中划过一抹无声的暗沉,楚青临看了眼身后的侍卫,挥舞袖摆:“都收押罢。”
说着,他不再理会身后的喧闹,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公主府内。
扶苏很快抵达。这两日他忙于寻真凶之事,故而并没有第一时间知道燕蒹葭的情况。
只是,踏入屋内的一瞬间,他见着燕蒹葭时,便顿时脸色微变。
“公主何时起这般模样的?”他转头,看向一侧的西遇。、
这是扶苏头一次,顾不得虚礼,没有对燕王和萧皇后行礼,甚至于忽略了眼前的帝后二人。
可这会儿,帝后二人亦然不在乎这等子虚礼,只关心燕蒹葭的情况。
“今晨起来就这样了。”西遇道。
扶苏道:“具体时辰。”
西遇思忖了一番,而后回:“辰时一刻。”
扶苏闻言,朝着燕蒹葭走去,直至走到她的面前,他才停了下来。
微微俯身,他便听到她喃喃自语:“大王为何还不归来?”
“公主。”扶苏伸手,在她眼前微微一晃,但是她连眼皮子都不曾掀动。
燕王见他神色凝重,不由问:“国师,酒酒她……”
“是恶幻。”扶苏抬眼,看向萧皇后。
在场,唯独萧皇后和扶苏知道,什么是恶幻。
“何为恶幻?”燕王道。
“人有三魂七魄,人死后,三魂七魄游离,化为恶鬼。”萧皇后道:“但酒酒身上的附的恶幻,则是三魂合体,离了七魄的虚幻。”
“不错,”扶苏点头:“恶幻不同于恶鬼,恶鬼驱逐,也就相安无事。但恶幻非鬼,缥缈虚空,无法捕捉。一旦附身于人,便要夺人性命。正如……永明郡主一样。”
永明郡主那日的死,并非中毒,而是恶幻所为。但一般恶幻,附身的那一刻,活人便会亡故。正是因此,风嫆玉死的很是突然,毫无征兆,也难以寻到线索。
但今日,恶幻附身于燕蒹葭……奇怪的是,没有夺其性命。
“一般来说,恶幻必定要夺命杀人。于一炷香左右被附身之人身死魂散。”萧皇后沉吟:“可酒酒身上这恶幻,只是夺去她的神智,并未夺她性命,伤她分毫……倒是极为蹊跷。”
从燕蒹葭的症状开始到现在,早已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正是因为如此,萧皇后才没有下定论。她如今离了隐世门,能力几乎悉数消散。
“那该如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