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天的走访与搜查,最后推断出是柳氏与人私通,两人幽会时,被王奎意外发现,确切来说是柳氏与奸夫认为王奎发现了,事实上王奎当时并未疑心。
柳氏原本是想毒死王奎的,毕竟她和丈夫王五也是多年夫妻,吃饭时还多次嘱咐这甲鱼是用来招待客人的,不许他吃,哪知王奎不好意思吃,王五又嘴馋,这有毒的甲鱼最终就全进了王五的肚子。
柳氏担心事情败露,与奸夫商量之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想把王奎也除掉。
真相清晰明了,本不是难处理的事,可事情麻烦就麻烦在,柳氏的那个奸夫,是沈太守的侄子,沈十三,沈太守只有一个女儿,沈十三是沈家独苗,如果要治他的罪,那就是要得罪沈太守。
冯远并非贪慕富贵,追求名利之人,却也并非为了真相罔顾生死的正义之士,他就是个聪明了些的普通人罢了,不想因此搭上命去。
可若是将此案的罪名全部归于柳氏一人头上,放沈十三逍遥法外,冯远却也是心中不安。
经过一夜的辗转反侧,冯远最终还是思考出了一个“万全之策”,第二日,他备了些薄礼来到了郡主府,要求见长宁郡主,却被管家告知,说郡主去了竹林寺上香,至晚方归,冯远是白跑一趟了。
冯远听后也没说什么,直接让人备马,往竹林寺赶。
他担心太早上门拜访会扰了郡主的清梦,因此选了中午,结果没成想这一耽搁,等到竹林寺的时候,天色就已经黑了下来,冯远只能拜托小沙弥去通报一声。
一直等到大殿上的香都燃尽了,小沙弥才回来,“施主,请跟我来。”
来到禅房的时候,之前见过的那个小丫鬟正站在门口,满脸的不高兴,“冯大人,我们郡主身子不好,你可小心着说辞!”
“是是是,那是自然……”毕竟是要求人办事,可不是得顺着来。
“行,进去吧。”
“多谢姑娘。”
一推门,长宁郡主就在桌边坐着看书,脸色比几日前还要白上几分,仿佛随时都要倒下的样子,冯远躬身拱手,“下官见过郡主。”
郡主抬眼看他,良久才开口,“免礼。”
“谢郡主……”冯远斟酌了半天的说辞,咬了咬牙,“郡主,实不相瞒,下官这次前来是有事相求……”
按照正常的发展,郡主应当下一句会问“何事”,但她却只是伸手端起了茶杯,放在唇边抿了一口,完全没有接茬的意思,这茶似乎不怎么样,郡主只喝了一口便微微皱了皱眉,随即放下了杯子,用手帕掩着轻咳了几声。
冯远见此,心中更是紧张,果真不愧是太后亲自教养出来的,果真是一举一动都带着天家威严,“此事事关……事关徐州太守沈大人,下官斗胆,想来向郡主求助……”
越说,冯远的底气就越不足,此事本就与长宁郡主无关,徐州太守虽不及郡主身份尊贵,可到底强龙难压地头蛇……反正若是换了他,定然是不愿意搅进去的。
郡主将手中的书往桌上一扔,随着这“啪”的一声,冯远的心也提了起来。
“要我帮你,并无不可,但我为何要帮你?”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冯远只能硬着头皮回话,“下官曾听闻郡主性情直爽,嫉恶如仇,为人最是公正,若是放任凶手逍遥法外,想必郡主也是不愿意的吧?”
“呵……你既如此铁了心要抓住凶手,那你按照律法惩处便是,何必求到我这儿?左不过也是贪生怕死,怕得罪了沈连,会引得他报复罢了。”
被人一下戳穿了心思,冯远反倒没那么紧张了,大概是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吧,“那是自然,郡主身份尊贵,自然不怕沈大人报复,可下官不过是个小小的县令,属实是没有这个胆子,因此才求郡主帮忙。”
沉默良久,郡主叹了口气,“你倒是聪明……也罢。”说着她从头上拆下一只凤凰金簪,“这簪子是圣上御赐之物,你就拿着它,算是狐假虎威吧。”
冯远心中的大石头可算是落了地,御赐之物,便是如圣上亲临,他赶紧在衣服上擦了几下手,恭恭敬敬的将发簪接了过来,“谢陛下,谢郡主!”
第二天一早,冯远就急匆匆地升堂,提审柳氏与沈十三,原本柳氏一直是将过错一人揽下的,要不是言辞之间有些自相矛盾,沈十三说不定真就逃掉了,如今上了堂,柳氏还想做最后一番挣扎,结果沈十三看到她,第一句话就是,“冯大人,我跟这贱人可是没半点关系,她杀夫,害人,你叫我来做什么?”
此言一出,柳氏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你!你怎么能如此无情!”
“啊?我无情,你连十几年的枕边人都能杀,还说我无情?”
“你!”柳氏气得眼泪直流,冲着冯远重重地磕头,“冯大人!我招,我全都招!是沈十三!是他让我除掉王奎,也是他在计划失败之后让我污蔑王奎的!”
冯远看向沈十三,“如今人证在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意料之中的,沈十三一脸的不在乎,“是我做的又怎么样?我可是徐州太守的侄子,你一个小小的九品县令,能把我怎么样?”
“哼,早知道你会这样说。”冯远一招手,师爷关植就双手呈上了一个盒子,冯远接过打开,正是郡主交给他的那只簪子,“这可是圣上御赐之物,见此簪,如同见到圣上!沈十三,你还不跪下!”
沈十三这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