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姝的视线快速滑过他长满老茧的虎口。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阿胡前来应聘客栈伙计的时候,说自己是个乡下人。
但是一个乡下人不应该是五指与掌心多茧吗为何是虎口处最厚
念及此,林姝心中的种种疑虑又加重了一分。
她揉了揉额角,看来原主以前是真的不怎么留心,恐怕她还是要把店里的几个伙计重新纳入被怀疑者的行列了。
“嘭”的一声,客栈的门被人大力的推开了。
人,来了。
林姝抬起眼皮,只扫了来人一眼又垂下,“客官,若是打尖,今日炉火熄得早,厨子已经睡下了。若是住店,本店就只剩一间房了。”
“我只要一间房。
”沙哑的嗓音让人有些分不清男女。
林姝拿起头顶上那间房的门牌号,放在了桌子上,头也不抬道,“一两银子。”
来人也不还价,放下银子,拿起门牌号就走了。
在他伸出手的时候,林姝看到黑色的衣袍下,是一双苍白的过分的手,上面的血管都是清晰可见。
至于手的形状,可以用骨瘦如柴来形容。
林姝收了银子,记了账,回头发现阿胡正张望着黑衣人离去的背影。
她抬手给了他一记毛栗,“看什么看还不快些对账”
阿胡配合的“哎呀”痛呼一声,乖乖双手将账簿交上。
林姝笑了笑,将对完账的账本放进了柜台的抽屉里锁上,至于银两,她负责带走保管。
深夜,油灯中的黑色灯芯越烧越长,油也越来越浅。
昏黄的黑暗中,似乎有木楼梯发出的轻微吱呀声。
一只夜不归宿的八哥,停留在院子中央的大桂花树树冠上准备临时过个夜。
然而传入耳中的极细弱声响引得它偏了偏脑袋,黄中带黑的豆大瞳孔盯着桂花树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