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灯笼高高挂,双喜窗花贴满了整个高家的大院,这一夜,高信注定兴奋到彻夜难眠。明天她就要嫁给心上人章正了,那个与她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男孩。
章正是管家的儿子,虽然高信是高家的五小姐,可是因为从小不得宠,都是放在后院交给下人抚养的,也就是这样,她才能遇上此生挚爱。两人经历了许多磨难,父亲高庄荣终于答应了他们的亲事,对于高信来说,简直就是人生最幸福的事了。
高信独自一人在自己的小闺房内看着衣架上撑着的一套喜服,怎么看都看不够。
月上柳梢,高信将蜡烛吹灭,打算早点就寝,她再怎么睡不着也要逼着自己睡,她可不想明天拿着一副憔悴的尊荣嫁给她的正哥哥呢。
躺在床上,月光洒进窗户,高信正要闭上眼睛,眼前的床帐却突然无风飘了起来,高信坐起来伸手将床帐拉下来,帐幔下落的一瞬间,高信透过帐幔隐约看到了房间的桌子前正坐着一个人。
高信以为自己看错了,就用手搓了搓眼睛,定睛一看,桌子前的确坐着一个人,她吓了一跳,赶紧往床里面退去。
“你、你、你是谁?”高信吓得花容失色,支支吾吾地问。
此人背对着她坐着,他身穿黑色长袍,倾泻的月光洒在他身上,更加衬托出他的邪魅冷峻。他的两肩宽阔,身形提拔,墨发披散在背上,未曾蓄冠。
他缓缓回头,一双邪魅的丹凤眼对上了高信的杏目,高信有那么一刻竟然看痴了。不过几秒后,高信回过神来,甩甩脑袋,再次警惕地看着他问道:“你到底是谁,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吗,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闺房里?”
此人带着一张青铜色的雕花口罩,只露出宽阔的额头和那一双绿色的眼眸。他看着高信说:“让你久等了,我是来接你的。”
高信惊讶不已:“什么意思啊,你干嘛来接我啊?”
男人不高兴了,他的绿眸发出了骇人的光,高信害怕地往里面缩了缩。男人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高信说:“你不知道没关系,你只要记住,期限一到,你就得跟我走。”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跟你走……”高信想继续反驳对方,说着说着却说不下去了,因为她看到了,看到了面前站着的男人他身下没有脚,用来支撑他站起来的竟然是一条尾,一条黑色的蛇尾,这条蛇尾足有成年人的身体那么粗,盘绕在地上,他,竟然是一条蛇妖。
“妖怪、妖怪……救命啊!”高信发了疯地往床的另一边爬去,连滚带爬地想夺门而出。蛇妖一甩尾巴将高信拦腰圈住,带到了自己的怀里,他将高信钳制在自己胸前,强制性让她与自己面对面。
蛇妖的眼眸带着怒意,他沉声道:“你是逃不掉的,不管你轮回多少次,重生多少次,只要你在这世间出现过,本尊都能找到你,以前本尊不打扰你,是因为你还未长大,现如今期限已到,你理应跟我走了。可是你竟然想瞒着本尊嫁与他人?本座告诉你,你谁都不许嫁,你注定是我的新娘,是我唯一的女王。”
高信被他霸道的话震慑住了,而那一刻她再次对上了蛇妖那双泛着绿波的眼眸,不知为何,她心中竟然有隐隐的痴迷,还泛着隐隐的心痛,想这么一直看着他,不愿移开。
“等等,听说过妖物都是容易摄魂心魄的,他在摄我魂!”突然有什么认知涌进了高信的心头,高信强烈地甩甩头。
高信怒瞪他骂道:“我才不嫁你这个妖怪,这里是阴阳玄门高家,我爹一定会来收拾你的,你等着灰飞烟灭吧!”
蛇妖冷哼:“哼,你说高庄荣,他是不会理你死活的,你应该比本尊更清楚,高家上下没有一个人会在乎你的生死!”
蛇妖的话触及到高信内心深处的痛,她知道,她不过是三姨娘沈若熏带回来的野种,尽管沈若熏一直坚持说她是高庄荣的亲骨肉,而高庄荣最终能接受她们母女俩,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但是因为高庄荣的态度,她从小没少受高家上下的白眼和欺负。不过无论她有多不被人待见,可是却始终有一个人处处维护她,对她好,那个人就是章正,她明天要嫁的人。
高信硬气地说:“你胡说,正哥哥才不会不管我,就算全天下的人不管我,他也定不负我!”
蛇妖暴怒,一挥手将高信甩在地上骂道:“愚不可及!你的一切从一开始就是本尊的,他人妄想觊觎,你休想用你自己的命,去验证他人对你的好坏,本尊是不会给你机会的,想嫁他,简直痴心妄想,今天你必须跟本尊走!”
高信大骂:“我不会跟你走的,你这个妖怪!”
蛇妖怒道:“本尊不需要经过你同意!”话音刚落,蛇妖的手一伸,高信又重新被他禁锢在他怀里,高信被点了穴,根本无法开口呼救,她惊恐万分,却无法挣脱。
蛇妖带着高信越窗而出,这时月亮躲进了云层,月光被遮住,一阵风吹过,高信闻到了一股浓烈的味道,而蛇妖却突然猛烈咳嗽着,他惊恐地低声骂道:“雄黄烟,可恶!”
蛇妖一闪身带着高信飞出老远,可是高信却看到了他抱着自己的一双手背上出现了蛇鳞,而蛇妖的咳嗽仍不断。那股浓烈的味道一直都在,无论他们跑到哪里都如影随形般,高信心里大喜,雄黄克蛇,她有救了。
还没有逃出后院,高信就被迫摔倒在地上,她痛得龇牙咧嘴,艰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