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却然过去用手臂圈着吴云的脖子,问黎颖儿:“是啊,小吞子是我和大白的亲生儿子,不像吗,我还有一个大儿子和一个女儿,不过,唉,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大儿子已经离世两千年了,在他走了一千年后,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可是闺女出生时候命硬,命中带几个大劫,命格还不能跟我们夫妻一起生活,不然我夫妻两人的命格就会克死她的,我们只有含泪送走了她,这一送就是一千年了,骨肉分离生死两茫茫,不思量。”
云却然说着这番话的时候,露出了沧桑的表情,那些陈旧的记忆仿佛走马观花般在高信的脑海中掠过,高信对上了云却然似有似无看向她的眼神,她心中已经泣不成声。
云出白走过来搂着妻子,说:“然儿,莫悲伤,梅花香自苦寒来,经过了时间的历练,我们的女儿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吴云也搂着母亲。云出白在说着这句话后却回头看了她一眼。
云却然再次看向高信的方向,从悲伤中回过神来,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说:“大白,你说得对,我们的女儿现在真的很好呢,可是刚见面我们是不是就要分开了呢?”
云出白沉默,他也看向高信的方向露出了悲伤的表情,但是很快他就别开头去。
高信听闻他们这就要走了,心里很失落,很难过,她真的很想冲上去拉住他们问,你们是不是,你们是不是,你们是不是我高信的……
一分钟后,这一家子就忽然豁然开朗了,云出白和云却然夫妻俩走到吴云为他们清理好的地方坐下休息,而云却然却很调皮,没有坐在石板上,而是坐在还有一段没有坏掉的铁栏杆上,吊着一双腿,在那里甩动,这动作就活像一个小女孩。
聂惊鸿上前说:“原来云前辈当年曾救下内子,聂某人在此谢过,他日为牛为马定必报答大恩。”
云却然说:“大姐姐的夫君,你的仙名是叫云兴吧,我们五百年前可是一家哦,你就不用那么客气了,种善缘积善德,将来有一天可以惠泽亲人后代,大白,你就是这样教我的是吧。”
云出白说:“对的,然儿,当初你的一个善举,却帮助了后来我们出生的女儿。”
云却然对着黎颖儿甜甜一笑说:“云兴和黎颖儿,谢谢你们了哦。”聂惊鸿和黎颖儿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云却然何出此言。
不过这两个人并不打算解释,他们对吴云和马小莹说:“小吞子,小莹儿,爹娘要继续上路了,你们夫妻俩要相亲相爱,虽然你们姐姐有了新的开始,可是在你有生之年,你一定要竭尽全力保护你姐姐,做她最坚实的娘家人,父母没用,辛苦你了。”
吴云含着泪说:“父亲母亲,照顾长姐是我做弟弟义不容辞的责任,您两老安心出游吧。”两夫妻得到了儿子的承诺,不觉看了看高信,但是很快他们就转移了视线,转而看向聂惊鸿和黎颖儿两人。
云出白说:“两位,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聂惊鸿说:“敢问两位前辈何去何从,可有找寻两位的地址,他日聂某定必登门答谢。”
云却然说:“小伙子你真的不用那么客气了,我和黎颖儿大姐姐可是老朋友了,互相帮助而已。”
云出白说:“是的,要答谢,我们一家才是更要答谢你们呢。我们夫妻俩四海为家,开设命理店,替人算命打斋超度看风水,为儿女积善德,两位是很难寻得我夫妻俩的了。”
云却然说:“漂亮的大姐姐,有空可以回你老家黎家村里哦,说不定然儿也会来看望过大姐姐呢。”
黎颖儿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说:“额,我老家黎家村,年头天灾,没了。”
云却然笑笑说:“是吗,可是我上次回去取点东西,怎么还好端端的呢。”
云出白说:“那是正常的,然儿,那叫重建。”云却然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两人背起行囊离开了,吴云恭敬地目送他们远去。
直到这一刻,高信都没有勇气上前问这对夫妇,请问你们是不是我的父母。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黎颖儿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对聂惊鸿说:“惊鸿,刚才然儿说让我回黎家村看看,她还说回去取东西,难道她是黎家村的人,或者她来过黎家村居住?”
吴云笑着说:“家父家母的确在黎家村开过命理店,他们开业的时候我还去发过宣传单。”
黎颖儿瞪大双眼,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结结巴巴地说:“他、他们在我们黎家村开过店,我记得我们村东头有一个神婆,姓白,她算命很灵的,我奶奶和爸爸都不识字,我出生的时候,我奶奶挖了地里新鲜的蔬菜当礼金,求白神婆为我取名,我的名字就是她取的。”
吴云笑道:“家母说你们家种的蔬菜实在太好吃了。”
黎颖儿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她激动地说:“然儿就是白神婆?”
吴云点点头:“黎家村的白神婆正是家母,当时家父一直在后堂没有出来直接为村民服务。”
黎颖儿更惊讶了:“那我的名字,黎颖儿,她帮我取的啊……”吴云笑道:“家母不是一直都在叫你黎颖儿吗,说三千六百年前,你就已经告诉过她,你叫黎颖儿了,而且你的样子一点都没变过,就算是婴儿的你,家母也一眼认出来了。”黎颖儿吃惊得都合不拢嘴了。
黎颖儿抓着聂惊鸿的双手,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感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