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进入幻境后的一小时内,溶魅匆匆赶来了幻术族领地之外,但还未靠近正殿,族内的几位侍从便将他拦在门外。
溶魅知道溟魍和小羽会谈论什么内容,只是这老家伙心思时好时坏,自己也摸不清他到对小羽安的什么心思。
但见那几个侍从神色严肃,直接将自己拒之门外的架势,事态绝对不容乐观。
聚在殿后的几位幻术族长老听见动静走上前来,看见了这一幕。他们自然认识这位年轻而英俊的灵术师,幻术之王的义子,又是占星族族长,若不是顶头上司下了死命令,不准任何访客打搅,量谁也没胆子阻拦这位。
但这几位德高望重的灵术师出言相劝,更是加深了溶魅心中的怀疑和愤怒。
在厄运神葵黛尔面前,自己无能为力,只能按兵不动,已经害小羽身受重伤,静养一周,如果此时再放任他们利用幻境修炼灵术,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溶魅正要催动全身灵力硬闯,正殿大门忽而打开。
殿内之人开口说道:“不用拦着了,孩子,你进来吧。”
穿过一排排神色肃穆的灵术师,溶魅大踏步走上前去。
本来没想好说些什么,但一感受到殿内灵力波动极大,墙壁上流转着幻境波纹,便不敢冒失闯进去,便对殿内喊了一声:
“溟魍,你在里面干什么呢?”
殿内,溟魍背着手走了出来,双目透着寒光,厉声道:“我是你义父,真是无礼!”
溶魅听闻,更是怒从心起:“义父?”
他冷哼一声,眉宇间的戾气更加重了,“现在解除幻境,把小羽叫出来,再让你门外那些没脑子的侍从给灵族道歉,否则休怪我跟你不客气!”
溟魍冷冷看了他一眼,欲转身进殿。
溶魅急步跟上前几步,沉声道:“没听见么?快把人放了。”
“给我一个理由。”义父回头问道。
“我们明明有很多种方式自保,你偏要选最危险的一种,何必呢?”溶魅站在原地,略微喘了口粗气,“等小羽的灵能是等,等我的也是等,为什么要牵连上无辜的人?”
这话里明显带着恳求的意味,让刚刚目光阴寒的溟魍柔和了些许。
看义子慌张的模样,溟魍仍旧没选择松口。他明明可以将实情告诉溶魅,说明自己的真实想法,比如先前曾劝阻小羽,是她一意孤行,自己一定会保证幻境的安全。
只因他是幻术之王,而溶魅是镇世决之主,二人之间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自初见时便是相互利用、彼此互保罢了。
这对义父子之间隔了无数道无形的墙,一方无法一手遮天,另一方仍在卧薪尝胆,静待时机,所以只能点到而不说破,看着事态一步一步像更严重的方向发展......
见义父不理会自己的质问,溶魅心中气急,浑然不顾阻挠,直接冲进正殿之内。
殿内冰雪大起,与外界的初夏形成鲜明的对比。空气里流转着大大小小数百张幻术令牌,在溟魍的灵力作用下,流转着璀璨的钻石光芒。
令牌与令牌之间,一面镜子正显现着幻境之中的情形。
现在的角度上,只能看到一片深绿色的雾气。
溶魅观察一番,指尖灵力一闪,便将一片幻术令牌统统击碎。
下一瞬,幻境大动,几声轰隆隆的巨响自周围响了起来,整座大殿都在颤动。
他立刻收了手。
二人一前一后,冷冷地对峙着。
“你这样莽撞,更会害死她。”溟魍神情漠然。
溶魅面色青一阵白一阵,冷声问道:“她到底在哪?”
“幻境是一体的,你解不开。别白费力气了。”溟魍不理会,自顾自地解释道:“我的灵兽也在里面,如果你惊扰了他们的战斗,小羽说不定就出不来了。”
溶魅大惊,他平日里沉静随和,却在义父面前格外端不起架子,一举一动都像个耍脾气的小孩似的。一听说小羽在幻境中的对手是那只巨型蜘蛛,惊愕之余,不免更加烦躁起来。
但溟魍却岿然不动,目光没有半点波澜。
“每次遇到灵族的事去,你总是这样鬼鬼祟祟的,不愿意跟我讨论半个字......明明可以心平气和商量,却偏要瞒着我,难道我一个占星师还查不出来吗?”
溟魍反驳道:“从一开始,你就想利用小羽的能力,你现在倒是心疼起她来了?”
溶魅大怒说道:“我本就是为了自保,你能比我好到哪儿去?先前那场决斗不就是你事先安排好的,骗取信任,然后借机除掉她,你好一战立威,夺回聚魂之剑?若是当时我让你如愿,恐怕现在连跟弗吉利亚帝国叫板的资本都没有!”
溟魍冷哼一声,脸上依旧是不屑的表情:“那是她蠢!轻易相信别人,愚蠢至极!”
“大敌当前,你难道想让灵族全权交给一个雇佣兵辅佐吗?”溶魅窝着火,随手向幻境中一指,“这里是维奥莱特帝国,她不信自己父亲的旧友,不信自己的未婚夫,难道要去寄希望于一个只贪钱财的火灵师,几个没长大的半大灵使吗?”
这句话噎得溟魍说不出话。
“......你倒好,一出面便要搅乱我所有安排,弄得我手忙脚乱,根本无从反击。”溶魅质问,“这么多年,你伪装久了,真以为自己能独揽大局了?我才是镇世决之主,你总得听听我的。”
溟魍呵呵一笑,寒声道:“我什么时候没听你的安排?”
从溶魅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