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品居。
烛光摇曳。
“你们真的听说那个老乞丐没死?”秦五爷问派出去打听此事的眼线,不可思议道,“我倒是没听说中了鹤顶红却没死的人,会不会他们使诈?”
“五爷,小的们也不相信,但衙门传出的消息,的确如此,听说是陆公子请了名医吊住了那老乞丐一口气,想要逼问出真相的,而且小的们也的确亲眼看见有大夫进了衙门。”为首的眼线道,“而且小的们还瞧见裴三爷跟陆公子也进了衙门,过了好久才出来,小的们不敢怠慢,才特意赶回来禀报。”
“五哥,会不会是剂量不足……”秦六也觉得很是蹊跷,“不对啊,即便是剂量不足,那老乞丐也是活是活不成了,也就是说,他们只是想用药拖几天,让他咬出咱们……”
“伯父,爹,裴三爷生性狡猾,会不会是个圈套。”秦鸣不相信中了鹤顶红的人还能活下来,他明明瞧着那老乞丐咽气了的,秦五爷摇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鸣儿,你去安排一下,让柳五带几个身手好的趁夜去一趟县衙,去探探虚实,要是那老乞丐真的活着,就趁机结果了他。”
“伯父放心,我这就去安排。”秦鸣起身就走。
“五哥,若是鸣儿中了他们的圈套,那岂不是不打自招?”秦六摸着下巴道,“我总觉得此事是裴三爷在诈咱们呢!”
“就算裴三爷诈咱们,吴知县也不会诈咱们……”秦五爷胸有成竹道,“放心,吴知县比谁都在乎他的乌纱帽。”
他亲家是淳亲王的管家。
淳亲王的舅舅容将军是他的奶兄弟。
哪一个吴知县也不敢得罪。
秦六觉得也是,这才放了心。
夜里,柳五带人悄无声息地来到衙门附近。
见衙门守卫并不森严。
守门的衙役昏昏欲睡,里面也是静悄悄地,前,衙门里并无异样,守夜的大夫刚刚回屋休息,吴知县带人刚刚从老乞丐那屋退出来,有丫鬟还送了汤水进去。
柳五终于相信那老乞丐还活着。
大手一挥:“跟我来。”
四人身手的确不错,落地无声。
趁那小丫鬟从屋里走出来,迅速闪身而入。
屋里烛光摇摇欲坠。
依稀能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柳五冲身后的小厮招招手,小厮会意,取了帕子就扑了过去,老乞丐睁开眼睛,声音嘶哑道:“是谁?”
“是送你上路的人。”小厮恶狠狠地道。
“我,我什么都没说。”老乞丐虚弱道。
“死人的嘴最可靠。”柳五冷笑。
小厮随即扑了上去。
哪知,前一刻还虚弱不堪的老乞丐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眼疾手快地止住那小厮,柳五大惊:“不好,中计了。”
转身带头往外冲。
推开门,院子里已是烛光一片。
吴知县不紧不慢地上前,肃容道:“拿下。”
衙役们一拥而上。
把四人团团围住。
“还真是心虚了。”陆慕摘下假胡子假头发扔地上,冷笑道,“柳五,别说你不认识我,上次你在桐城纵马伤了我的人,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你们,你们故意设了圈套让我们往里钻……”柳五一脸愤慨,陆慕上前拍拍他的肩头:“这得问问你家主子,都是他做的好事。”
柳五倒是嘴巴硬。
但无奈猪队友招了,吴知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命人去梧桐镇拿人,秦六自知事情败露,只好揽下一切,把秦五爷摘了个干净,秦六被连夜带进了大牢。
秦五爷气得发疯,一连摔了好几个茶碗。
下面的人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吱声。
“备马,我去找巡抚大人。”秦五爷黑着脸吩咐道,他还从来没吃过这种哑巴亏呢!
花椒在陆府住了两日。
早就住够了。
她惦记着梧桐镇的生意,如今案子有了结果,她就催着裴泽早起赶回去,她认床,陆家客房虽然精致奢华,却不是她的家,裴泽只得依她,他一夜没有合眼,天不亮就喊着陆慕跟他一起去骡马市挑了两匹马,还去车行买了马车,这段时间他出行用的马都是租来的,他早就想给家里添辆马车,这样以后出行就方便了。
花椒坐在自家马车上,喜出望外。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买辆马车用呢!
裴泽亲自驾着马车,带着她在桐城转了一圈,花椒就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偎依在裴泽身边,东看看西看看,很是新奇,之前在电视上看到的场景一一如画卷般呈现在她面前,大都市就是繁华,梧桐镇虽然也热闹,但终究是靠着码头的那条主街热闹,其他地方都是村庄和田地。
可桐城不一样,桐城分了四个坊。
每个坊都很繁华,路上的人熙熙攘攘的,全然一派锦绣盛世的景象。
“不想回去了?”裴泽见她饶有兴趣地走马观花,温声道,“看上什么就说,反正咱们有马车,方便得很。”
“这辆马车是给我用的吗?”花椒不去想茗香楼的事,头歪在他胳膊上问道,裴泽笑:“当然是给你用的,我出门骑马,以后天气越来越冷,你回桐花村什么的,也方便。”
“那你在丝绸铺面前停一下,我去买点布料,把马车里面装饰一下。”花椒心情大好道,“我不愿意规规矩矩地坐在里面,我觉得还是做个软塌放个被子,天冷的时候裹着被子在里面最爽了。”
她看见有的马车上还放着火盆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