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贤告诉王氏,裴泽的确没有回来。
而是被留在了仙灵岛养伤。
至于伤势如何,他也不知道。
李大将军并没有提及裴泽的伤势,他也没有多问。
倒是李潇潇提点过他,说以后码头这边就交给裴三爷来打理,还让他尽快把这事办妥。
既然郡主都这么说了,只能说明裴泽是能回来的。
王氏吓得差点坐在地上。
抹着眼泪道:“大人,我儿是跟着你们去打仗的,如今你们都回来了,就他一个人没回来,你们得让我们去看看才行啊!”
“婶娘放心,裴三爷无碍的,如今虽然战事结束,但朝廷并没有解禁的政令,你们不能去仙灵岛。”苏贤安慰道,“三爷过几天就回来了,你们不必担心。”
“我们怎么能不担心?”王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他走的时候是跟你们一起走的,眼下你们都回来了,就他一个没回来,现在你让我不要担心,苏大人,咱们好歹也是街坊,我求求你,让我去仙灵岛那边看看吧!”
“婶娘,政令如此,我也没有办法啊!”苏贤很是为难,亲自把她送回了家,又担心王氏再去衙门那边闹,还特意去找裴春山坐了坐:“裴叔,三爷是真的在仙灵岛养伤,并无大碍,郡主临走时还吩咐说,以后码头上的事归三爷管辖,可见他很快就回来了,郡主这三个月以来,一直跟裴三爷在一起,她知道三爷的详细情况,您知道,我这些日子一直来往沿海三州,我也没去过仙灵岛,是不会骗你们的。”
“如果有消息,你就尽快通知我们,也好让我们放心。”裴春山叹道,“不管怎么说,我家老三受伤是为公,你们得给我们个说法。”
“裴叔放心,朝廷不会亏待裴三爷的。”苏贤沉吟道,“如今战事结束,码头那边的临时衙门也该撤了,日后有什么事,我会派专人跟您联系的,你们切不可自作主张去仙灵岛,上次的事,我已经善后,不会有人追究,但如今裴三爷树大招风,好多人盯着,切不可再起波澜。”
“大人放心,我们就在家里等消息。”裴春山会意。
苏贤这才起身告辞。
刚走到小胡同口,就听花椒在背后喊他:“苏大人留步。”
“花椒,该说的我都说了,我知道的并不你们多多少。”苏贤看了看她,面无表情道,“明日吾等要去豫城接驾,这几日都不在镇上,码头那边都换了李大将军的手下,他们不会对你们手下留情,花椒,裴三爷真的只是受了伤,他没有马上回来,肯定有他的思量,你们又何必急在这一时。”
她比之前圆润了许多,也更加好看了,不再是记忆中那个干干瘦瘦的小女孩了。
可见裴家待她还是不错的,确切地说,是裴泽待她不错。
“多谢大人如实相告。”花椒勉强笑道,“上次多有冒犯,还望大人见谅。”
苏贤看了看她,什么也没说,转身上轿离去。
花椒脚步沉重地回了茗香楼。
心里异常纳闷,他为什么不回家来养伤呢?
不一会儿,程深便气喘吁吁地来茗香楼找花椒,神秘兮兮道:“打听到了,三爷受了伤,正在仙灵岛那边养伤,唐掌柜跟老林头和老李头都在,听说他们住在蔺府。”
“当真?”花椒顿时松了口气,起身给程深倒茶。
有他们在,她的确很放心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程深环顾了一下四下里,低声道,“听说裴三爷射伤了东楚大将唐炎,东楚大军群龙无首,才溃不成军地撤退,若lùn_gōng劳,裴三爷是头功。”
“可他还是受了伤。”花椒黯然道,“我宁愿不要这功劳,也不要他受伤。”
她知道裴泽肯定也没有立功的意思。
他只是不想看到沿海三州生灵涂炭而已。
“战场之上,刀枪不长眼,这些事也难免。”程深咕咚咕咚喝了一气,用袖子擦了擦嘴,继续道,“我还听说,因为此事,李大将军对裴三爷颇有微词,嫌他动手动早了。”
“你都是听谁说的?”花椒很是惊讶,“难道海战不是速战速决,哪有嫌动手早了的?”
她知道李全德是裴泽的救命恩人。
裴泽外出那八年,也曾经跟李全德共事过,按理说,老友重逢,他们应该很有默契才是。
“李大将军的厨子是我发小的爹,他在暗礁岛被黄粉鱼扎伤了手,故而没有随军去豫城,被安排在镇上的客栈养伤,我这次就是去跟他打听的。”程深得意道,“你放心,消息绝对可靠,李大将军原本打算等皇上到了豫城之后再动手的,却不想裴三爷没有听他的,反而趁着夜间突如起来的风向发动了攻击,还射伤了东楚大将唐炎,提前三天结束战事。”
“那也怪不得三哥啊!”花椒很为裴泽打抱不平,“战场之事,本来就是谁能抓住先机,谁就获胜,怎么到了李大将军那里,就成了演练给皇上看的花架子呢?”
“谁说不是呢!”程深摇头道,“海战不比陆战,战船上只带两天的口粮,偏偏那几天海上风浪不止,仙灵岛那边运粮的船根本就过不去,士兵们忍饥挨饿地上阵,原本就士气低落,别说三天了,就是多拖三个时辰,就会不少士兵死去,虽然我没有到过现场,但我知道,裴三爷肯定是背水一战了。”
“我听说潇潇郡主也去了……”花椒冷不丁想起此事,上次在豫城的时候,她也问过裴泽,可裴泽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