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氏的催促下,邱虎晌午就动身回梧桐镇报喜。
走到半路,就见裴润跟裴春山坐在马车上急急地往这边赶,邱虎策马上前问清缘由,得知是尚武的妻儿出了事,不敢怠慢,立刻带他们回了镇南侯府。
裴春山见了裴泽,懊恼无比道:“都怪我大意,这两天也没去探望他们母子,昨儿地里的活忙完了,去他们家看,才知道他们母子不见了,邻居说,他们家锁门都锁了两天了。”
“老三,这事不能怪爹,刚巧这几天我们都不在村里。”裴润挠头道,“他们娘俩平日里不怎么出门,跟邻居相处也不错,谁成想出了这样的事。”
裴泽看邱虎。
这件事情他没有印象的。
邱虎忙把尚武妻儿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裴泽点点头,又问邱虎:“咱们留在梧桐镇的人没回信吗?”
他是留了暗卫在梧桐镇的。
为得就是担心有人对他的家人下手。
“前两天他们去了仙灵岛,还没回来,应该还不知道此事。”邱虎摇头,“若有消息,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来禀报的。”
“爹,你进房子里看了吗?”裴泽沉吟道,“有什么异样吗?”
他虽然不记得他把尚武的妻儿安顿在桐花村。
但他跟尚武还是很熟悉的。
“我翻墙进去看了,就发现了这个。”裴春山摸了一把眼泪,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荷包递给他,“屋里的东西都没动,这个荷包是我在院子里找到的。”
老三相信他,才让他照应那娘俩。
谁成想,竟然出了这样的事。
裴泽接过荷包,凝神端详了一番,扔给邱虎:“去找梁女医,问一下里面的香料。”
“是!”邱虎应声走了出去。
“爹,这事不怪您,快去休息吧!”裴泽对裴润道,“娘还不知道你们来,你先陪爹过去找娘吧,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裴润点点头,揽过他爹的肩头:“爹,别难过了。”
王氏见了父子俩,喜出望外:“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有点事来找老三。”裴润道。
“他爹,老三跟你说了吗?花椒生了,生了大孙子。”王氏喜滋滋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孩子睡了没有,抱过来给你看看。”
“是吗,太好了,我又有孙子了。”裴春山惊喜道,“你快去,我要看孙子。”
说着,又摸了摸口袋,憨笑道:“来得匆忙,没准备给孙子的红封。”
裴润也下意识地把手伸到口袋里,他的口袋比脸都干净……
“不用,以后再补上就是。”王氏心情好,什么也不计较,脚步匆匆地去了正房那边,一进门,就见花椒抱着孩子在屋里来回走动,吓得她忙上前拉住花椒:“哎呀,你刚生了孩子,怎么能下床走动呢,赶紧上床躺着,坐月子呢!”
“娘,梁姑姑说我可以下床走动的。”花椒不想听王氏的,不以为然道,“我就是活动活动而已,待会儿我就上床。”
“梁女医,又是梁女医。”王氏扭头望了望窗外,低声道,“她是京城人,哪里知道咱们这边的习俗,我可跟你说哈,以后落下病根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咱们跟京城人不一样。”
“都是一样的人,没什么不一样的。”花椒见孩子睡了,便把孩子放在床上,才跟着躺了上去,随口问道,“三哥在书房吗?”
“他出去了。”王氏忙道,“你爹和你大哥来了,说是想看看孩子。”
“爹跟大哥来了?”花椒很是意外,“他们是有什么事吗?”
她第一反应是茗香楼或者是路菜馆出事了。
反正绝对不是因为她生了孩子才来的,邱虎脚程没那么快的。
“哎呀,我这倒没问他们来干嘛!”王氏拍了一下脑袋,探头看了看孩子,“你等着,我去问问。”
裴春山心情平复了许多,才把来意告诉王氏。
王氏知道裴泽有个朋友的妻儿海战的时候,住在桐花村,她还去给那娘俩送过菜,听说他们母子不见了,王氏不以为然道:“嗨,说不定他们是回老家去了,海战都结束好几个月了不是?我看豫城这边有好多海战时过来的人都回去了,现在太平了。”
“不会。”裴春山摇头,“他们要是走,怎么会连招呼都不打?”
“对的,肯定会跟咱们打招呼的。”裴润附和道。
“那就不知道了。”王氏对别人家的事情历来不上心,给父子俩端了饭,转身便把此事告诉了花椒,花椒听裴泽说起过此事,也觉得这事很是蹊跷,“三哥怎么说?”
“不知道。”王氏摇摇头,见孩子还在睡着,替他盖了盖被子,又转过身道,“不过刚刚我瞧着邱虎进了梁女医那屋,我猜应该就是为了这事。”
“这事跟梁女医有什么关系?”花椒越发不解。
“我不知道啊!”王氏双手一摊。
花椒不再问。
到了后晌,梁女医提着药箱过来,给花椒把脉,检查了一下孩子的脐带,又重新包扎了一下,嘱咐道:“都挺好的,记住不要碰水,再过了五六天就脱落了,我给你留点药膏,你每天给孩子在肚脐处抹点。”
花椒认真听着,一一应着。
“夫人,我是来跟你辞行的,我一会儿就走了,你多保重吧!”梁女医麻利地收拾好药箱,笑道,“天黑刚好出了豫城,在青州住下,明天后晌就到京城了。”
“姑姑多住几天吧,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