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庙常年失修,那三间房子都快塌了,程老爷子乐善好施的,打算重新修整一下,我是想着这毕竟是大家伙的事,不能让程家出这银子,大家都出点,众人拾柴火焰高嘛!”王掌柜率先开口,笑道,“这不,跟你要银子来了!”
程深嘿嘿笑:“我都不好意思跟你们开口,寻思着我们家出了就行,横竖不过三五十两银子。”
他爹初一十五供奉城隍老爷,从不间断。
早就想出资修缮,不是这事就是那事的耽误了。
上个月生了一场病,说是梦见城隍老爷跟他房子漏雨,让他过来看看,病好后,程老爷子不顾天寒地冻,非得找工匠修城隍庙,谁也拦不住。
“城隍庙是大家伙的,哪能让你们一家出银子修缮。”花椒招呼两人坐下,展颜道,“这银子我们应该出。”想了想,又道,“这样吧,我们家出十两银子,多少的算点心意吧!”
说着,便进了柜子,取了银票给程深:“你们家能者多劳,我们只出银子也省心。”
“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程深乐呵呵地收起银票。
“哎呀,您这可是大手笔!”王掌柜眉开眼笑道,“不瞒夫人,这事是我蹿腾的,我却只出了五两银子,实在是汗颜。”
“王掌柜客气,我们家人多嘛!”花椒给两人续茶,王掌柜看了看花椒,又道,“听说你家侯爷回来了,还带了一大车药材送去了济仁堂,怎么?你们现在改做药材生意了?”
“对,我也看到了,满满一车药材。”程深点头附和,“涂玄乐得跟什么一样,还说过几天要请我喝茶呢!”
“这事我还不知道呢!”花椒之前听说过济仁堂丢失了一批药材的事,她早就忘到脑后了,哪知裴泽竟真的把药材给找回来了……这人真是的,都没告诉她一声。
两人略坐了坐,便起身告辞。
花椒这才回了新宅。
裴泽正抱着孩子坐在外套间听王氏说裴莺的事,他许是在外面久了,回来也不爱出门,就在屋里带孩子,张氏则拿着针线筐坐在边上做针线,她女红好,花椒让她帮着给宣哥儿做几个肚兜。
见花椒进来,王氏起身讪讪道:“你回来了你就看孩子吧,我还要跟莺子去镇上看布料呢!”
花椒这才从裴泽手里接过孩子,问道:“听说你昨天带了一车药材回来?”
“嗯,原本早就送回来了,他们给弄丢了一包药材,我让他们补齐了送回来的。”裴泽盘腿坐在炕上喝茶,“程公子他们来找你什么事?”
花椒便把修缮城隍庙,她捐了十两银子的事说给裴泽听:“咱们是镇上的商户,这些事情也难免,乡里乡亲的,总得意思意思。”
裴泽微微颌首:“是好事,应该帮衬着点。”
裴安蹦跳着走进来:“三哥,有客人来了,说是找你的。”
“谁?”裴泽望着窗外,把孩子递给花椒。
“是个女人。”裴安看了眼花椒,“她说她在茗香楼三楼等你。”
“我去看看。”裴泽掀帘走了出去。
花椒抱着孩子,招手唤过裴安,吩咐道:“你去我三楼那个小账房取点东西,顺便听听他们说什么,记住,不要打草惊蛇,听到的越多,奖励越多。”
“好。”裴安一脸兴奋,快步去了茗香楼。
张氏听了,笑而不语。
老林头买了东西回来,敲了敲窗户;“东家,都买回来了。”
“你等一下,姐姐这就出去了。”花椒应着,便让张氏准备准备动身,把说好了的月钱给了她,“好好回家过个年,明年过了十五回来就行。”
“多谢夫人。”张氏眉开眼笑,抱了抱孩子,提着包袱就出了门。
茗香楼,三楼。
“徐老板来,可是有事?”裴泽面无表情地问道。
“当然有事,我徐莺娘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徐莺娘笑笑,自顾自地地坐下来,“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那晚的事,侯爷总不会忘记吧?”
裴泽深望着她:“那晚什么事?”
“镇南侯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徐莺娘并不生气,平静道,“上个月初二那晚,你们在我布衣居喝酒,你喝醉了,我不怪你,原本我也没想着怎么着你,可偏偏……我有了,所以你我之间,是真的牵扯不清了。”
“徐老板莫要血口喷人,那晚你我并非独处,还有赵大人和唐大人,我跟你清清白白,并无逾越。”裴泽冷着脸道,“即便你有孕,也肯定不是我的。”
他之所以去赴宴,是因为怀疑赵宴跟唐烁二人是淳亲王的人。
并非是冲着她去的。
何况,那晚他并没有喝布衣居的酒水,自然谈不上喝醉,但他竟然跟赵宴和唐烁一样,都有过短暂的晕厥,醒来他们两人都说自己喝多了,事后他怀疑应该是屋里的熏香所致。
那香虽然淡,却是经久不散。
好几天他身上还带着那个味道。
“果然你们男人都爱干这些提了裤子不认账的事。”徐莺娘抚摸着自己的指甲道,“我虽然是寡妇,但也是正经人家的女儿,平白无故地遭人欺负,难不成就这样算了吗?”
裴泽站在窗前,负手而立,冷冷问道:“敢问徐老板为何认定那人是我?”
“因为当时婢女在我身边发现了这个!”徐莺娘从怀里掏出一串玉串腰饰给裴泽看,“侯爷敢说,这腰饰不是你的吗?”
裴泽下意识地低头看他的腰饰。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