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说这宅子是她的陪嫁。
包括逍遥茶楼也是。
“您可真是家大业大。”花椒由衷赞道。
她也好想当包租婆。
靠租金过日子简直不要太爽。
“什么家大业大,家里没有男人打点,只能靠嫁妆过日子,饿不死罢了。”谢氏淡淡道,“不像你,有这么个手艺,不靠男人也能活,一听是你要租我们房子,我是极愿意的,以后再想吃肘子就直接到这里来吃了。”
谢氏四十多岁,肤白,不是很美。
眉宇间自带一种淡淡的忧伤。
“那敢情好。”花椒笑,听她言语间似乎受过男人的伤,也就不再吱声,很是认真地签了文书,人家的家事她还是少知道点好,预付了三个月的房租,几乎是花椒的全部积蓄,为了租这个房子,她也算是背水一战了。
老李头和老林头也对这个宅子很满意。
卖完肉很自觉地过来收拾卫生,和了泥,把灶房里里外外地收拾了一番,花椒跑进跑出地去外面采买,锅碗瓢盆和桌椅什么的,都需要重新置办,从看房子到租房子,再到外出采买,只用了两天的时间。
余氏得知花椒搬了新店,也抱着孩子过来看,连声夸赞花椒能干,才卖了两个月的卤肉,就换大店了,看样子,还真是挺赚钱的。
“原来的店太小,我得来回跑,太不方便。”花椒笑道,“换了这个带宅子,既节省了时间,晚上也能卖,就能多赚点。”
“对啊,我还跟赵全说,怎么这么贵的房租你还敢租,果然想得比我们长远。”余氏里里外外打量着这宅子,“怪不得贵呢,就是挺不错的,除了院子小点,还带着耳房,你跟老三住着也宽敞。”
花椒笑而不语。
裴泽这几天不在家,还不知道她换店面的事呢!
何况,裴泽在村里那边的海上养鱼,跑到这里来住干嘛?
正因为他来不了,她才想着到镇上来住呢!
想到这些日子,裴泽对她的体贴照顾,花椒又觉得心里一团乱,人心都是肉长的,其实她对裴泽也有些好感,只是她觉得裴泽这个人身上的秘密太多,而且他从来没有主动跟她谈及他外出那八年的事情,所以她就觉得裴泽对她的好,不过是父母之命罢了。
或许,他并非是真的喜欢她,他只是听从父母的安排。
这样想着,心里又有些绝然。
不行,无论如何她都要搬出裴家再说。
后晌回家的时候,柳氏和杨氏也在。
妯娌俩坐在院子里,很是亲热地跟王氏闲聊,这让花椒很是意外,她们不是扬言不再登这个门了吗?怎么又跑来了?
见花椒回来,杨氏率先开口笑道:“哎呀,咱们家的大老板回来了,弟妹在镇上开铺子,也不说一声,我们也好去给你贺喜。”
自从裴满跟着关六斤收粪,他们就不常去码头那边。
还是听别人说,花椒在那边开店,听说生意很是不错。
“小打小闹而已,就不劳二嫂了。”花椒一点都不想搭理她,自顾自地地去了井边洗手,抬腿进了自己屋,却不想王氏在外面喊她:“花椒,你出来一下,明儿你奶做寿,咱们商量商量菜。”
“你们商量就行。”花椒累了一天,不想动。
裴泽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走进来,进门就问:“娘,花椒回来了没有?”
“刚回来,在屋里呢!”王氏见裴泽回来,嗔怪道,“你一走好几天,总算回来了,你不记得你奶寿辰了?”
“记得记得,这不是赶回来了嘛!”裴泽走到井边洗手,柳氏笑道:“三叔的生意可是越做越大了,你大哥昨天去海边看了,说你雇了两个外地人帮你看鱼苗。”
“不错,我一个人忙不过来。”裴泽不冷不热地答道,进屋取布巾擦了手,绕到花椒那边,见她躺在床上发呆,温声道,“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我去接你,他们说你早走了。”
“今天卖完得早。”花椒坐起来,把租铺子的事告诉了裴泽,裴泽放下布巾,抱胸站在炕前:“我听他们说了,也看过铺子了,还不错,以后就不用来回跑了,咱们隔几天回来一次就行。”
咱们?
花椒觉得有必要提醒他,那是她的店!
“哎呀,你们两口子有什么话,就不能等到晚上再说。”杨氏在外面喊道,“老三,你们快出来,我们找你有事呢!”
“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王氏起身把饭菜端了出来。
屋里太热。
这几天,晚上都是在院子里吃饭的。
裴春山在屋后砍柴,裴春花在屋里绣花,裴安去了裴春花家还没有回来。
王氏挨个喊了一嗓子,才总算把人喊了回来,袁老太太则拿了蒲团坐在地上,招呼两个孙媳妇吃饭,柳氏和杨氏扫了一眼饭桌,不约而同地说自己吃过了,王氏的晚饭永远都是菜粥糊糊,粗粮饼子,幸好是分家了。
花椒中午吃得腻,觉得吃点清淡的很是不错。
只是裴泽没吃几口就放了筷子。
趁着家里人都在,杨氏则说明了来意:“老三,你二哥最近一直在家里种地,现在地里的活都做完了,也没个正经营生,我就是想问问你,鱼塘那边还要不要人了,就让你二哥过去帮帮忙呗,用自家人总比用外人强。”
秦五爷小舅子抢了关六斤收粪的营生。
裴泽也随即没活干了,这几天地里的活做完了,整天在家里躺着,气得她整天骂他好吃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