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你要是不信我的话,就去问问胜楠姐。
她昨天和我们一起去了镇上。”
沈雁秋笑嘻嘻地说,“我们真是去别人家里头和他们换的。
比黑市那边还要安全呢!”
沈西梅立马追问说:“仔细说说,怎么就安全了?”
沈雁秋就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复述了一遍。
沈西梅瞪大眼睛,把大腿拍得啪啪响儿,看向沈雁秋就像是看着一个大宝贝:“哎呦,我的乖乖雁秋啊,你这脑子都是怎么长的啊!”
因为沈雁秋才刚刚十六岁,可以看作是大人也可以看作是小孩的年纪,像沈西梅这样满心慈爱的长辈,那肯定还是把沈雁秋当孩子看的,说的话肉麻得很!沈雁秋都不好意思了,忙说:“姑奶奶,你快瞧瞧,这次真的实惠不少。”
沈西梅像看宝贝一样,把换回来的东西一件一件从筐子里找出来。
她举起肥皂看了两眼,哎呦,这个肥皂是真比以前的那个大呢,虽然大不了多少,但能大一点是一点。
她又举起了那包散装的白糖,哎呀,用手掂一掂就知道这个分量实在得很……沈西梅乐得眉开眼笑的。
最让她高兴的事,这不是一锤子买卖,他们这是有了一个稳定的能够换东西的去处,以后去镇上换东西就像是走亲戚一样安全,换来的东西又比以前多……她在心里想着,当初土银在那样的灾荒年间把雁秋和爱党两个孩子拉扯大了,有些人背地里都说土银糊涂。
可是像雁秋和爱党这么好的孩子,明明是他们老沈家占便宜了啊!沈西梅拉过沈雁秋的手,顺着她的骨头摸了摸,说:“你这双手啊,是一双有福气的手。
可惜了现在不给考大学了,要不然你肯定能考上状元!”
沈西梅拉着沈雁秋好一顿夸,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知道沈雁秋还要上山弄猪草,才没有拉着她继续说下去。
沈雁秋昨天去了镇上,当天的猪草是赵菊和张冬妹帮她弄的。
她们婆媳俩干活利索,干完了自己的分内事,加把油也就把帮她把活干了。
沈雁秋背着箩筐去了山上,半道上看到了张家姐妹,就是那对嘴巴很刻薄还吓得原身掉进水里去的。
看她们的面色就知道她们最近的日子不好过。
她们其实都和沈雁秋差不多大,但却咬着牙和村里正当年纪的娘儿们一起干活,都是被家里人逼的。
因为今天沈家人又去张家闹了一场,迎上沈雁秋的视线,张家姐妹竟然瑟缩了一下。
沈雁秋没有说什么,面无表情地路过她们,就上山了。
虽然是上山,但猪草都是在离着村子不远的地方采,深山里肯定有更加丰富的资源,可没有刘胜楠那样的本事,跑去深山里太危险。
沈雁秋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山脚下。
这会儿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又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元武哥哥了,不知道他在哪里。
采着采着,翻开一片大叶子,沈雁秋发现一簇野莓。
她连忙弄了一片干净的叶子,把野莓一颗颗摘下来,又用叶子包好,回头带回家去给天天吃。
两家的关系这么好,天天是最小的孩子,年纪小、辈分也小,难得有了一些零食当然要给天天吃了。
“直接吃了多好,省的费这个劲!”
刘胜楠出现在沈雁秋身后。
沈雁秋吓了一跳:“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啊!”
在平地上走路没有声音也就算了,这可是山上,小路上都铺着腐枝枯叶,刘胜楠还能走路不留声音,这真是好本事啊!刘胜楠说:“我经常打猎,如果脚下太重,猎物都惊跑了。
慢慢就练出来了。”
这都是她前世的本事,她没有被征兵、还没有去战场上,那时的生活条件比现在更差。
沈雁秋采完野莓,用叶子包好,拿草筋打了个结。
她把野莓放进筐子里,说:“我不吃,带回去给天天吃。”
筐子里已经采了不少猪草,轻轻的,不怕野莓压坏了。
刘胜楠嗯了一声。
她不是一个擅长表达感情的人。
性转一下的话,她就是某一时期的言情小说中非常受欢迎的冰山酷男。
她想了想说:“沿着这条路往大山里走,走上大约半个小时,那里应该还有一族野莓,比你采的这个大粒,也比你采的红。”
“半个小时?
是按照你的脚程算的吧?
那我估计要走上一个小时不止!一来一去就是两个小时。”
沈雁秋摇着头说,“我不去了。
我快点采满一筐子就去牛棚那边。”
刘胜楠走山路就像是走平地一样,小跑都没有关系。
沈雁秋却做不到这一点。
不,或者说在这个村子里,别管是谁,是不是干活的好手,脚程都不可能追的上刘胜楠啊!刘胜楠又嗯了一声。
沈雁秋说:“你来山上有事吧?
要忙就赶紧去吧!不用陪我。”
很快就到了中午,沈雁秋去完牛棚回到家,身后背着一个空筐子,手里拿着一包小野莓。
天天就蹲在家门口玩呢,沈雁秋把小草包递给他。
他拆开一看,见里头是野莓,红通通的看上去就很好吃,立刻欢呼了一声。
听到孩子的声音,大人们好奇地问:“天天,你姨给你带了什么宝贝过来?”
按照辈分,天天应该喊沈雁秋一声表姨。
“是野莓!”
天天捻起一粒野莓给大家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