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剑眼中闪过一抹清冽之色,如同手上的剑光一般,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刺了过去。
齐钧脸色陡然一变,右手抬起,长刀挡在胸前,可都陡然间,让人意想不到的变故发生了。
断剑嘴角扬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手腕陡然一抖,一股雄浑的力道传到剑身之上,紧接着,那把笔直的长剑以微不可查的幅度颤动起来,下一刻,如同毒蛇一般,瞬间弯曲,吐出猩红的芯子,发动了致命一击。
“这……怎么可能!”
齐钧眼中闪过一抹惊骇,蹬蹬向后退了两步,一把捂住自己的脖子,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断剑的那把剑,怎么会是软剑?
“你已经输了。”
断剑束手而立,略显清冷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齐钧,语气平静。
输了,就是输了,代价就是一条命。
齐钧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声音,缓缓无力的垂下手,脖颈处有一条血线,汩汩鲜血流了出来。
“噗!”
一口血自他口中喷出,随后他便仰面重重的栽倒在地面上。
断剑收回目光,轻轻的咳嗽两声,朝着远方走去,很快便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
本身就处于包围圈,现在齐钧又身死当场,剩下那些人顿时乱了针脚,仓皇逃窜起来。
博爷这边的人趁势追击,声势骇人,一片片刀光亮起,一蓬蓬鲜血飞溅而出,墙壁和地面上都被染成了红色,看上去触目惊心。
这一站,博爷赢了。
赢得干脆利落。
整条长街都弥漫着一种浓郁的血腥味,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光是看着,就让人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实在是惨烈至极。
虽然胜了,不过博爷脸上却没有丝毫欣喜之色。
这些人,本来就不被他看在眼里。
而且,这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他知道未来的这几天会发生什么,将有多么恐怖的敌人等待着他。
“夏尘,我已经搞清楚你的想法了!”
博爷眼中闪过一抹诡谲之色:“这个口子,我帮你撕开!”
再无后顾之忧的他,就如同拼命的雄狮一般,在短暂的蛰伏后,向所有敌人挥动了他的利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色也更加深重,这道消息不胫而走,在省城的地下世界大肆传播,甚至如同涟漪一般,向更深远的范围蔓延开去。
一时之间,整个南方的地下世界,都沸腾了。
博爷漂亮的反击,让人感到深深的惊叹,那种隐忍和老谋深算,更是让不少人心寒不已,如芒在背。
这还是那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吗?
这还是那个已经油尽灯枯的博爷吗?
很快,在有心人的传播之下,这道消息朝着北边蔓延开去。
这么大的动静,根本不可能捂得住,尤其是在其中有着丝丝缕缕牵扯的两方势力。
罗家。
博爷背后的靠山,为之兢兢业业卖命了二十年的门阀。
自从罗家把博爷收到麾下之后,便有了滚滚而来的财富,具体多少数,根本都算不清楚。
可即便如此,在他们眼里,博爷不过是一条狗而已,而且,还是一条不听话的狗。
已经接近凌晨五点,罗家别墅内,依然是灯火通明。
一个男人坐在书桌前,阔嘴方鼻,不怒自威。
“这是,杀鸡给我看吗?”
“或者说,我可以理解为一场示威?”
“不甘心吗?”
他端起茶杯来,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手下闻言上前两步,轻声问道:“家主,断剑虽然已经老了,但依然不容小觑,那个齐钧也算是有名有姓的高手了,依然惨死在对方手里,我们要不要动手?”
罗家主闻言冷笑一声:“养不熟的白眼狼。”
顿了顿,他伸出手指有节奏的在桌面上敲打起来,沉吟片刻后,他沉声说道:“这个人,不能再留了。”
说起来,博爷为他罗家服务了二十多年,也掌握了不少秘密,一旦外泄的话,将会引发一连串的变故,到时候,即便是罗家,也会付出相当惨重的代价。
这么多年来,罗家在成长,这条老狗也在成长,现在已经成了气候了,不容小觑。
自己在位的时候还好,对方不敢耍什么伎俩,可是自己一旦退下去,到时候没有人能压住这只老狐狸。
半晌之后,他眼中闪过一抹诡谲之色,淡淡开口:“铲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博爷留不得,还有他的女儿,也要尽快调查清楚,除恶务尽。”
听到这番话,手下拱了拱手,肃然开口:“是!”
说完,他便快步走出了书房。
一时之间,书房里只剩下罗家主一人,气氛有些安静的诡异。
他的手指,不疾不徐的在桌面上敲打着,发出笃笃笃的声响。
他在考虑,接下来的这步棋,该怎么下。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做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慎而又慎,因为少有遗漏,就会给家族带来致命的灾祸,除此之外,也要眼着与全局,方方面面都不能遗漏,除了那些明面上的敌人外,还有缩在暗处的毒蛇。
波涛汹涌,走错一步,就会横死当场。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把博爷解决掉,这个老狐狸已经生了反骨,就像一个定时**一般,随时可能爆炸。
到时候,他罗家势必会受到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