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师父的问题,我再没有多问半句。
青竹大概也知道此时我归心似箭,一声不吭的在前面带路,领着我一路向东前行。
直觉告诉我,我们似乎并不是返回七爷的牧区,那个牧区在大兴安岭西部边缘,我们却是往东走,如何能让我心里不犯嘀咕?
难不成,在我遭遇雷击后昏迷的那段时间里,安如带着我横穿了整个大兴安岭,已经跑到了东北的地界儿上?
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
黑瞎子沟具体在什么位置,我压根儿就不清楚,昏迷中稀里糊涂的就到了那里,中间跑了多远毫无所觉。
很快,我的猜测就得到了应证。
大概在中午的时候,我们一头从莽莽苍苍中钻出,第一次看见了公路,沿着山间公路走了不多时,一些零零散散的木房子出现在山里。
无疑,这是一片林场。
旧社会,东北这边称之为山场子,可惜,这个季节,林场里早就没人了。
通过路牌,我知道,这片林场叫做翠峰林场,若我没记错的话,这片林场属于加格达奇!
他娘的,果然是跑黑龙江来了!!
这个跨度让我都有些傻眼。
不过,到了公路上后,青竹便不和我一起同行了,递给我一个偌大的信封,我捏了捏,挺厚实,打开一看,里面是厚厚一叠钱,少说也得有两万块,还有一张我的身份证,然后就是两张票了,一张是加格达奇到哈尔滨的火车票,时间是晚上十点钟,另外一张票是哈尔滨回太原的机票,时间是明天下午的。
显然,整个行程,她都给我安排的妥妥当当。
我弹了弹那张身份证,贼新,心想该不会是假的吧,下意识的看了青竹一眼,对方冲着我点了点头,意思这是真的。
“天盟还真是神通广大。”
我忍不住揶揄道:“忽然想起一句怼天怼地怼空气的话,神不是万能的,而你们无所不能?这话合适吗?”
“合适!”
青竹想了想,竟然很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天盟从不亏待给我们办事的人,这些钱是你上次办事的奖励,你可以自行搭配,除了你师父,上次参与执行任务的人都有,lùn_gōng行赏,你功劳最大,所以分到的最多。”
我抽出钱在面前晃了晃,撇嘴道:“这算是埋汰我们吗?我们哥几个豁出性命,就落了两万块?还得装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要不是你们刀架在我们脖子上,上回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走一袋子狗头金,哥几个吃香的喝辣的干什么不行?”
青竹正欲说话,不过被我一挥手打断了,嬉皮笑脸的说道:“行了,啥也不说了,你拳头大,你说啥都对,都对,行不行?”
青竹叹息一声,冲着我点了点头:“就此别过,山高水长,你多保重。”
说完,她转身就走。
“哎!”
我叫住了她,沉默一下,冲着她鞠了一躬,道:“你救了我一命,我都记着呢,借你一个词儿,山高水长,哪天用得上我,吭一声,把命还你,当然,只是你啊,和天盟没关系,虽说……看起来你不太用得上我这种的菜鸟。”
青竹脚步顿了顿,随即摆了摆手,非常洒脱的离开,很快消失在丛林中,不见踪影。
“天盟……”
我默念了一声,照着地上狠狠吐了口痰。
“呼……吓死老娘了,这个女人终于走了……”
忽然,茳姚的声音在我心头响起。
我没听出她的恐惧,反倒是我被吓了一跳,忍不住骂道:“你能不能别老这样?忽然一下子冒出来,忽然一下子又屁都没一个了……”
“哟,脾气这么大?”
茳姚冷冷道:“要不是你们师徒,我怎会落到这步田地?一会儿是鬼母,一会儿又是这个女人,一个比一个厉害,你挺能招惹啊?”
听得出来,这女人似乎有点生气。
我立马灭火了,这辈子也不想招惹她,上回朝着百辟刀差点把我骟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忘,立马转移了话题:“难不成青竹很厉害?”
“深不可测。”
茳姚给了我这样一个回答,然后就再没音信了。
她一路不吭声,正是在避讳对方。
我轻叹一声,没有过度深究,那种级别,我现在就算是仰望都仰望不到的,甩了甩粘成毡子的头发,直奔不远处的小木屋,这些屋子都上着锁,不过四下无人,我轻轻松松就撬开了。
这地方是给山里的伐木工用的,里面自然不可能有些财物,但一定有工人留下的破衣服,我寻了两件比较合身的,匆匆套上,这才离开。
没办法,我现在身上还穿着安如她爹的衣服呢,我倒是不嫌埋汰,关键这都是旧社会那种斜襟盘扣的棉衣,真穿着见了人,不得把人家活活吓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见了鬼呢。
沿着山间的公达奇的方向走去。
反正只有二十五公里的距离,哪怕是靠着一双脚板,夜里也到了,能赶得上火车。
不过,我运气倒是不孬,不久后,遇见一辆往山里开的车,车上是一对情侣,似乎想驾车进山看雪景,我付出了五百块的代价后,他们拉上我直接掉头返回加格达奇,节省了我不少时间,到地方后,我还有时间去买了一身厚衣服,吃了一顿饭,最后又窝在车站冰冷坚硬的椅子上睡了几个小时。
兴许是我体力损耗的太大,如今一扎进人圈里,确认环境安全后,我格外的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