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杰他听到这一句话,勃然大怒,他说道:“刘家竟然如此目无王法?”
王胖子他说道:“刘家是不是目无王法,这不好说,但是现在东三府百姓安居乐业,人们只知道有刘远桥,不知道有皇帝陛下。”
王文杰他沉默不语,这种情况他也是略知一二,否则朝廷也不会如此的着急要把他调来这里掌管这里一带,其实就是为了收回朝廷的权利,树立朝廷的权威。
现在看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向刘家收权,这就等于是你死我活的结果。
果然王胖子他也都印证了这一点,他说道:“刘家在东三府投入了极大的资源,在没有收回本钱之前,他们是不会有所退让的,任何跟他们争权,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王胖子他其实还是在警告老哥,不要趟这趟浑水,这里面水很深,你以为凭着朝廷的圣旨就可以在这里轻松的夺权,这是不可能的。
王文杰他说道:“东三府居然在不吭不声之间,就变了天不成?”
王胖子他说道:“虽然没有变天,但也差不多了,现在就算是老百姓都看得明白了,谁能给他饭吃,谁能给他衣穿,谁能保他太平,他们就愿意跟随,今天的大明,这是真心的一天不如一天了,小小一个奢安之乱居然打了十年,眼看游寇之乱也快到十年了,何日才是个头?在朝廷的要害之地辽东,居然全部被建奴所占领,朝廷十几年努力,居然没有收复过一寸土地,只有不断的丢失,大明就是日落西山了。”
王文杰他毕竟是正式的士大夫,深受忠君爱国的思想的影响,他看见弟弟这么说,他十分的愤怒和生气,他说道:“你再胡言乱语,小心我把你扭送官府,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王胖子他道:“春江水暖鸭先知,大哥你应该多在民间走走,知道民间的疾苦和民间的风向。”
王文杰听到弟弟这么说,他是生气的,他说道:“你什么意思?”
王胖子说道:“在惊涛骇浪的礁石丛中穿行,那肯定要知道风向才行啊?”
说起这种事,王文杰他就心烦,他叹息的说道:“今天是我们一家难得相聚的日子,就不要谈这些烦恼的事情了,还是一起坐下来好好的喝一杯吧?”
王胖子笑道:“早已经备下了酒席,为大哥你接风洗尘。”
刘家的一切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中,刘布和刘远桥自然是不会来拜会这一位素未谋面的却又十分重要的盟友,但是他们却派来了身边比较重要的军师王文东,让他来看听口风。
王文东与王家乃是同宗,曾爷爷是亲兄弟,但是几代下来,关系早就淡了,王文杰这一支富贵荣华,风光之极,王文东这一支则穷困落魄,如果是以前,他去拜会王家,正门都无法进,只是在祭祖大会的时候,才能够勉强见上一面,但是现在王文东作为刘远桥的师爷,可以堂而皇之,由正门而入,登堂入室。
王文东他现在还没有任何的功名,但是他看见了官居四品名闻一时的王文英,他也只是深深一揖,说了一声:“久闻大名,今日得见,名不虚传。”
王文杰对于这一位刘远桥身边的走狗爪牙,没有什么看得起的,特别是对方屡试不中,身上没有功名,跟他这一位进士出生的天壤之别,所以他直接就说道:“你是代表刘远桥来探口风的,你可以回去了,本官是不会为他卖命。”
他在想,刘远桥应该是知道他在家,所以派人前来招揽。
王文东他说道:“王大人此言差矣,良禽择木而栖,忠臣择主而侍,王大人高才,为何不择明主而效力呢?”
王文杰他一声冷笑,他说道:“刘远桥他算什么明主,算起来他还不如本官呢?一个荫监出身,有何了不起之处?”
王文东他也都没有什么生气,他说道:“有道是王候将相宁有种乎,英雄莫问出处,想当年太祖皇帝他不也做过和尚和乞丐吗?最后还不是成就了大事?”
王文杰直斥其非,他说道:“大胆!刘某凭什么可以跟太祖皇帝相提并论?这是大不敬之罪,若非本官请假在家,现场就告你一个胡言乱语,侮辱先圣之罪。”
王文东他说道:“请问大人,你可知道为何大明的天下,现在是一天不如一天,小小的一个奢安之乱,平定了十年,居然平不了,小小的一个流寇之乱,居然越剿越乱,已经达到了祸乱天下之势,更有甚者,居然连中都凤阳都被攻破,龙脉被断,试问古往今来,历代王朝,有谁龙脉被断者,而毫发无损的?”
王文东的话算是问到了王文杰的痛处,但是他显得有些狼狈,他说道:“大明驱逐鞑虏得国,得国之正,自古无人出其左右,经历了二百多年的风风雨雨,偶然有阻碍,也都是影响不大,当今皇上勤政爱民,励精图治,相信不出十年,大明的情势就会好转,你等如果不迷途知返,只有死路一条。”
王文东淡淡一笑,他说道:“当今天子在位的这九年,就是大明国势一天不如一天的九年,试想当年先帝在位之时,还能够对建奴压着来打,但是现在现在对着建奴,对着流寇还有什么优势可言?有句话叫做运来天地同力,运倒喝水塞牙,想当年太祖皇帝从淮泗起兵之时,那可是百战百胜,运气好的不得了,而现在的天子,他倒霉居然倒霉到这样的地步,王大人真的不想想这是为什么吗?”
说到了此处,王文杰他也忍不住问:“你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