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心里正不痛快,所以就闹着董长河给她买新的。
按说出个门也没什么,坏就坏在载着他们两个的马匹因意外受惊,马车失控,两人当时在马车里正是你侬我侬之时,丝毫没有防备,双双皆被甩出马车。
墨捌当时护在马车外,下意识接下从马车里甩出的人。
怎奈他接住的是孙氏,而董长河就悲催了,摔断了两根肋骨跟一条腿。
说到此处墨捌跪下,他颇为沮丧的对着雪儿请罪。
雪儿已是无语了,她焦急地问:“这件事不怪你,你起来说话。我只是想知道父亲他的伤如何了,有没有性命之忧?”
墨捌起身道:“已经找上次的大夫看过了,县侯并无内伤,只是断了那两处骨头,人也不易挪动,只得先住在……住在……”
他不知如何称呼孙氏,所以不知说下去。
雪儿摆摆手:“好,我知道了。这样吧你先与我一同去见母亲,将事情再跟夫人说一遍,余下的事情再说吧!”
云氏是个急性子,还没等墨捌说完那火气就蹭蹭的,气得胸口发闷,呼吸粗重的在场的人都能听到。
她拍着炕桌道:“好个孙氏,如此撺掇郎君,她怎么不怕满头的珠翠将她压死!”
这若不是轩辕澈跟轩辕漠两人在场,估计云氏更难听的话都能说出来。
“娘,你先别生气,父亲的事情要紧。”雪儿很想翻白眼,云氏这个人永远都抓不住重点。
“我能不生气吗?你看看你爹他都将那孙氏给惯出什么毛病了?单说我这个从三品的县侯夫人首饰有几件?
平时省吃俭用不舍得花钱,可那孙氏倒好,仗着你爹宠爱,比我这个正牌的夫人还要舍得花钱!”
云氏是越说越气,那说话的语气很冲,将满腹的委屈都化作对雪儿的迁怒,顾不得边上还有外人在:“当初你出的什么破主意?早早的卖了那孙氏也没有今天的事情了!”
雪儿觉得自己的忍耐力足足的,即便如此她也气的不轻。
轩辕澈跟轩辕漠看不得雪儿受委屈,轩辕漠尚有理智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出头,他偷偷用眼神瞄着轩辕澈。
轩辕澈眼睛眯了眯笑得很冷:“夫人,事情有轻重缓急,县侯如今虽然与性命无碍,但究竟伤成什么样还未可知,夫人现今要做的是如何安排这件事!”
云氏也知道自己刚刚对雪儿的态度不好,讪讪的瞥眼看向墨捌:“县侯的伤势如何了,可有性命之忧?”
墨捌快速的将结果又说了一遍,云氏这才急急地站起身道:“那我们赶紧去看看吧!”
或许是起来的有些突兀,云氏的身子晃了晃,身侧的雪儿伸手扶了一把才避免她摔倒。
雪儿心道董长河在云氏心里还是最重要的,不然她也不会肯亲自登孙氏的门了。
一行人骑马的骑马,坐车的坐车很快就到了长海县县城。
在墨捌的带领下进入府门,董长河真的很在乎孙氏,这里的府门牌匾上写着董府二字,里面伺候的仆人一应俱全,全然不像一个外室居住的样子,倒是像真正的高门大院。
宅院占地面积很大,里面假山、花草树木、亭台楼阁样样俱全,倒是比县侯府还要大气。
那些仆从第一次见正牌夫人心中很是忐忑,一个个低眉顺眼躬身施礼。
云氏一行也无心难为他们,径直来到主院。
进入房间就见孙氏坐于榻前正在给董长河擦脸擦手。
她的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
董长河平躺在榻上,因为天热身上并未盖薄被,只穿着丝绸内衫,一条腿打着石膏,裤子从大腿根处剪掉。
脸色有些苍白,蔫蔫的犹如斗败的公鸡。
二人见到云氏一行,董长河虚弱道:“下臣无礼不能起身给二位殿下见礼,还望见谅!”
孙氏偷偷瞄了轩辕澈与轩辕漠一眼,刚忙低下头起身福礼。
轩辕澈心中着实不快,他倒是没有因为董长河养外室生气,主要是觉得因为董长河的事委屈了雪儿,心里迁怒。
不过这家伙越是不高兴笑的越是无害,没有理会给他见礼的孙氏,接着对方的话道:“县侯客气,身上有伤不必介怀那些俗礼。
伤可还要紧,需不需要本王召太医过来给县侯看伤?”
说实话董长河此时真心感到自己丢了面子,这边刚刚因赈灾立了功,还没高兴一天自己就出了事,说出去太丢人。
他眼神飘忽,根本不敢看轩辕澈的眼睛,赶忙言道:“多谢殿下关心,只是伤了骨头,大夫已经给看过了,无碍的,就不必劳烦太医跑一趟了!”
“也好,县侯是大熙朝的侯爷,你的身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朝廷需要侯爷这样的肱骨,今后还望县侯保重自身才是!”
“幽王殿下教训的是,下臣今后一定注意!”董长河那苍白的脸上总算有了血色,不过这不是因为他的身体转好,而是因为羞赧。
名义上的岳丈被自己的未来女婿训斥了,这事搁在谁身上都不好受吧!
“三哥说的极是,县侯夫人甚是挂心县侯,在郡主面前都不留情面,这内宅之事与子女又有什么关系呢?
今后县侯可要保重身子才能处理好这些事不是!”轩辕漠心疼雪儿,终归没能忍住接着轩辕澈的话敲打董长河跟云氏。
董长河多聪明的人,一下子就知道准是云氏又跟雪儿甩脸子了,他瞥了云氏一眼道:“闲王殿下所言极是,内子她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