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您看这样如何?我写一封信给父皇,今后咱们金河道和畅武道的军队,就用来收纳伤员,用治疗的结果,换取军功,救自己人的性命,跟杀敌,一般无二吧!”
柴绍奇怪的看了太子一眼,“姑父”的这个称谓,说明他是以侄子辈的身份提出这个建议的。成就罢了,不成也能直接拒绝。
不过想一想,似乎,还真的挺诱人的。
以往并没有用这个作为军功的,可是以往的伤兵营,那也没这次厉害啊!
李承乾的提议,让柴绍忍不住的心痒痒起来。
走过来,走过去。
在大帐里来回踱步几个来回后,柴绍才点下了头:“可以!你写信试一试吧,不走公文,就以家书的形式询问陛下。如果准了,老夫就是在丰府龟缩,只要能救下这么多的性命,又何惜名声!”
面对这个回答,李承乾也不由得躬身给柴绍行礼。
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天马行空,如果不是真的怜惜士兵性命,柴绍大可把他赶出去。他有这个权利!行军总管在大唐可是一份荣耀般的官职,就算皇帝亲征,犯了错,也有资格训斥。
回到自己的帐篷,李承乾毫不犹豫的提笔就写家书。重中之重的就是强调自己在丰府很安全,还解释了到这边来的原因。否则,会连累到张赟他们。
信一共写了三份,交给三个信使送。
隆冬季节送信,还是急信,信使的安全性没办法保证,就算三封信没一个送回去,都是有可能的。
在长安的回信到来之前,柴绍依旧会带兵出征。
不过好在李靖那边也完成了自己的既定目标,各路大军都安定了下来,伤员不再络绎不绝的往丰府送。
如今颉利周边,特别是靠近大唐一侧的牧民大多被清绞,大冬天的,他们只能顶着风雪迁移到襄城附近报团,借此来恐吓唐军。
现在看来,效果不错,至少李靖下令暂时停歇,各路都要整顿军队,顺便把零星的牧民给收拾掉。
如果是夏季,没准儿还会留俘虏,可如今是冬季,除了小孩子和妇女因为吃得少,还能被留下,运回中原为奴外,青壮老弱都被斩杀。
草原狼冬季的时候是最凶狠的,以往见了人没准还会退避,冬季的时候则会直接扑上来。冬天的它们,很是缺乏营养。只是这下它们不用愁了,牧民的尸体在草原上随处可见,虽然左耳朵被人割走作为军功的凭证,可是剩下的还是足够它们果腹。
被寒风冻成石头一样坚硬的人,也只有狼有这么好的牙口咬得动。
走在去马邑的路上,李承乾几次都差点忍不住呕吐,只能缩回马车里眼不见心不烦。
电影和实际看到,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又一次透风回来,这次到底是吐出来了。
车厢里老孙在闭目念经,只是老道士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带不来慰籍,只能给周围人带来恐惧。
张赟皱着眉帮李承乾擦嘴,边擦边说:“陛下跟奴婢说过,有机会一定要让您看看这样的场景。娘娘只说还是太早了。殿下,您将来是要继承大唐帝国的,不能过于软弱啊!”
孙思邈睁开眼睛瞪了张赟一眼,却也不好说什么。
“孤知道,可是孤今年才十岁,未免过早了吧!”
喘匀了气,李承乾就忍不住咒骂起李靖来。
之前还夸这家伙是个好统帅,可是好统帅会怜惜士兵,必要的时候也会心如铁石。
两天两夜的战斗,让他麾下死伤无数,虽然又干掉了两万突厥人,可是自己也损伤了六千多人,冻伤的更是不计其数。
这么多的伤员没办法全送到丰府,更何况丰府伤兵营现在已经人满为患,所以除了往那边去,没有别的选择。
不过好在李靖还知道利害,派来了太子亲率和两千士兵护送。用的借口也是教授太子战阵之道,让张赟不知道如何拒绝。因为李靖的学问,真的是好东西!
军医带了一半,学会一些应急手段的禁军也带上五百,劳力禁军也带上五百,物资拖上十几车,这已经是丰府能够做出最大的支援了。
近六千人行走在草原上,牧民的尸体,就是最好的导向标。只要踩着牧民和战马的尸体走,最终总能走到马邑。
“殿下,咱们今日是无法抵达马邑了,不如安营扎寨休息吧!”
见天色昏暗了下来,张赟终于忍不住的劝阻道。
此时的李承乾正在看太子亲率的阵亡名单,看的伤感万分。
死了两百多啊!
李靖你个混球,竟然真的拿老子的兵当尖刀捅石头!
“停下吧,选出穿的厚的二百人,让他们作为斥候探查周边。虽说这片区域已经被清理过,可是难保有漏网之鱼。如今突厥都是整个部族一起迁移的,遇到大一点的部族,一两万人都有可能,不可不防!”
张赟虽然觉得不可能遇到突厥人,可还是按照太子的命令下去吩咐了。他自然知道太子的兵法是跟李靖学得,虽是初出茅庐,也不可小看。
孙思邈这才停止念经,掀开厚重的车帘看了一眼外面的残233尸,叹了一口气。
“直到今日,老夫才发现,到战阵上来是何等愚蠢的决定。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场战争,恐怕说不清谁对谁错吧!”
知道老道这个修道之人在战场上会有这样的感慨,所以李承乾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当然,这也是他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