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趁着对方闪神的刹那,皇甫长安劈手夺回折扇,尔后疾速向后退开。
面前的罡风裹挟着巨大的水幕,就在眼前三寸之处,江河里的十里荷花在一刹那间尽数毁败,水面上的花灯被冲上了高空,宛如天边一闪而过的流星,璀璨瑰丽却无迹可寻。
“噗——!”赫连长歆忍不住吐了一口血水,目光中神色复杂,不自觉地喃喃出声,“阑儿……”
声音嘶哑而憔悴,仿佛瞬间沧桑了百年。
“啧啧,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啊,图样图森破……”
皇甫长安砸了砸嘴巴,忽然抬起手一把扯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捏在指间递到赫连长歆的眼前,得意洋洋地晃了两晃。
“看清楚了,本公子可是大名鼎鼎的折菊公子,才不是你的什么阑儿呢!”
不等话音落下,眸中剑光一闪,耳边传来“咻”的一声,凌厉的剑气破空而来,直上九重云霄!
“哼!我管你是折菊公子还是折桃公子!谁敢伤了城主,我必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回眸,便见菡萏公子一袭紫衫飘摇而上,广袖子之下挟着锋芒毕露的利剑,利爪迅如雷电,煞气逼人地刺向皇甫长安,欲当场置她于死地!
“住手!”
赫连长歆却是陡然间面色一变,厉喝一声拦住了他,醉醺醺的眸子顿而清明了三分。
就在菡萏公子就要袭到皇甫长安面前时,赫连长歆忙不迭地伸出手来,一把握住了剑刃,霎时间割裂了掌心的肌肤,于剑锋上淌下一道细长的血流。
菡萏公子见状大骇,顿时收了手不敢再动分毫,只惊异地撑大了眸子,略显惊惧地看向赫连长歆。
“城主……”
赫连长歆收回手,完全顾及不到手上的伤,上前两步一把抓住皇甫长安的肩头,妖冶的凤眸似乎能逼出血来。
“你不是阑儿,那阑儿在哪里?!”
皇甫长安微微勾唇,转眸望了眼江岸上飘荡而来的几道人影,低笑道:“别这么急嘛……这儿说话不方便,咱能先换个安全的地方么?”
“跟我来!”
赫连长歆二话不说,抓着皇甫长安纵身跃到了一边的屋檐上,踏着夜色疾行了片刻,随后飞身而上,进到了一家花楼里。
闻人清祀和菡萏公子冷冷对了一眼,跟着走在了后头。
几人的速度都很快,转眼就消失在了夜幕中,后来之人踏水飞至江岸,却是追赶不及,皇甫凤麟气得一脚踹到了树干上,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靠!她跑什么跑?!当我们是洪水猛兽吗?!”
“你别这么说……”皇甫无桀微蹙眉头,“说不定她是被西凉城主掳走的。”
“哼,谁能掳走她啊……就算是被掳走的,那也是她心甘情愿被掳走的!”
“你们别吵了。”皇甫砚真冷冷地训了一声,端的是大房的架势!不等两人再度开口,便就回过头来看向岳父大人,“现在怎么办?”
西月涟抬眸,望了眼江面上因为激战而被打落的残败荷叶,眸色微微收紧了几分。
“去西凉城城主的府上。”
说着,一行人就匆匆赶往城主的府邸,上官无夜跟在后面,还没有迈出几步,就被花贱贱转着墨玉烟杆拦了下来。
“你不准去。”
上官无夜顿住步子,面色微暗:“可是……”
“没有可是,”夜风拂动之下,袍服轻扬,花贱贱玉骨仙风,挑眉笑得温润,然一双眸子却透着浓浓的凛冽气息,“作为下属,却让主上涉险……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跟在她的身边?嗯?”
上官无夜僵硬着神情,紧抿薄唇,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是无言以对。
“呵,”花贱贱收起烟杆哂然一笑,即便转身走离,只留下几个不咸不淡的字节,“你就好好在这儿呆着吧,公子的事不需要你插手,就当是白喂了一阵子狗粮。”
边上,有经过的路人甲听到这番话,不由得窃窃私语。
“哇!那什么人啊,嘴巴这么贱……”
“狗粮诶,说得也太侮辱人了吧!这家伙莫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是!换作是我,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
江岸边,杨柳扶风,长长的纸条垂到人的肩头上,随风划过脸颊,有些微微的疼。
上官无夜只身立在岸上,婶婶地感受到了来自组织的恶意!
他不愿出卖色相换取青河剑,太子殿下善解人衣,哦不,是善解人意……可以原谅他,但并不代表她的男宠们可以原谅他!
他们要的,是他对太子殿下绝对的效忠!否则,他就没有资格接受太子殿下给他的恩惠。
握了握腰间的佩剑,上官无夜冷冷抬头,剔了眼江面倒映的那轮随着水波涤荡的圆月,忽而大步迈开了脚,绕着另一条巷子快步赶了过去!
菡萏公子绝非善类,赫连长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万一太子殿下出了什么差池,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花楼里,皇甫长安却是完全不知道岸边发生了什么,她之所以不让众奸夫们跟上来,就是为了防止他们从旁捣乱,有一个闻人清祀就够她闹心的了,再来一群……她就可以直接回家孵蛋了,还跟城主大人谈毛交易啊!
因为,接下来她要做的那件事儿,奸夫们肯定不会答应,就连闻人清祀都是她苦口婆心说干了唾沫星子,才勉强撇过脑袋木有阻止她!
而那个说不得的秘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