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物!?”
在看到刀鞘悬空那一刻,武仲青的脸色就变了。
因为他明白,这绝不是武者之力,就算武者也能借体内之力达到御物的这种情况,可如陈翊这般轻松,便近乎不可能。
他心中警醒,便是大喝,双拳猛然一震。
只见在起身后,武道之力凝聚,化作了一尊神相,脚踏玄龟,身缠龙蛇。
灿灿之力施展,武仲青望着那已经近在咫尺的刀鞘。
轰!
下一瞬,武仲青只感觉自己武道之力外,刀鞘斩落在他武道之力上,如有开山破岳之力。
纵然是他体内入道境的武道之力,在这一刀下,竟然不可阻挡半分。
真武神相,直接破碎了。
武仲青只来得及将体内的武道之力调动,双手交错,在其身前化作龟甲般的棱形大盾。
他半跪在地,大盾如立在地下。
刀鞘斩落在这大盾上,地面上的砖石顷刻间便爆碎,无数碎石飞起,又在这种交手的余力下被震为齑粉。
大盾之上,有裂痕浮现,直至,在武仲青涨红的神色中,这一刀斩破大盾,倒飞而出。
对于武仲青而言,仿佛已经是倾尽全力,但对于常人而言,也不过是电光火石之中。
刀鞘旋转而归,而武仲青,这位泰岳内,武王宗的宗主,入道境的武道真君,却半跪在地。
褚家的其他人看到这一幕,都不由陷入到呆傻,脑海近乎一片空白。
褚浩然看到这一幕,他何尝不是身躯震动,心中宛如一片死灰。
他不再去求武仲青相助,而是砰的一声,跪在了地面。
此刻,陈翊已经走到了褚浩然的面前,那一双金瞳,宛如神明,不可一世。
他双chōu_chā兜,仅仅是双瞳下移,俯瞰着褚浩然。
“何为褚家?何为贱民!?”
仍旧是那八字,可这八字,对于褚浩然而言,宛如无尽的梦魇。
“褚家,东山世家之一,家主褚浩然……贱民,贱民是封建社会中高等阶级对于低等阶级的辱称……”
在陈翊的目光中,褚浩然如丧考妣般,绝望,悲痛的喃喃自语,回应着陈翊的话语。
陈翊的眉头微微一皱,金瞳内,升起了淡淡的杀机。
“最后一次,何为褚家?何为贱民?”
陈翊一只手终于从兜内拿出,握在了盘旋的刀鞘上。
褚浩然呆住了,他抬头,望着陈翊握着刀鞘,脸上的汗珠不断泌出,汇聚成豆大滴落。
他身躯都在颤抖,堂堂褚家家主,堂堂东山第一世家之主,褚浩然从小到大,还从未这般如此无力,恐惧的感觉。
他会死!
这个名叫陈翊的青年,杀他绝不会有半点手软。
就在陈翊握刀鞘,缓缓落下之时,褚浩然宛如疯狂,他眼眸内充满血丝,双手锤在地面,染有鲜血的口中发出绝望般的低吼。
“褚家,便是贱民!”
他身躯在颤抖,道出最后一句话。
这句话,让褚家所有人都近乎呆滞了。
他们望着褚浩然,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褚浩然的口中说出。
有人怒吼,“家主,何必与他委曲求全,我褚家宁可一死,也不可折世家傲骨……”
话音还未落,陈翊手中刀鞘一转,便横空而至,那开口之人话音还未落全,便被斩下头颅,斗大头颅高悬而起。
这一幕,让那些愤怒,如同感受到屈辱的褚家之人彻底安静了。
随后,便是一些女子的尖叫声。
刀鞘归入陈翊手中,刀鞘尖端,一滴鲜血滴落。
他望着褚浩然,祖字戒一闪,刀鞘便没入其中。
“人生天地,本无贵贱,贵贱,源由人心!”陈翊转身,淡淡道:“若在你褚家眼中,常人生死,不值一提,卑贱如蚁。”
“你褚家在我陈翊眼中,亦是如此!”
“今日,我不灭你褚家!”
最后那一句话,却让褚家所有人,乃至武仲青都愣住了。
武仲青望着陈翊,他不曾想到,陈翊竟然敢说出这种话语。
就算陈翊的实力很强,连他都未必是对手,可灭一族,真当华夏是武者能够肆意妄为之地!?
第六山,绝不允许有这等事情存在。
陈翊却是未曾理会武仲青,淡淡道:“不过下一次,我便未必了!”
留下一句话,陈翊踏步向褚家外走去。
他的目光淡漠、平静,人心中的等级是永远不可磨灭的,贱民二字,何止是褚家的褚飞文?华夏诸多世家,有如此态度的并不在少数。
他能灭了褚家,可灭不掉这人心中的歧视。
褚浩然不愧是褚家的家主,他最后那一句话,便是在表达此意,以平他陈翊之怒。
他脚踏青水,如履平地,在褚家众人恐惧的目光中,向褚家外走去。
就在这时,褚家外有脚步声响起。
只见乌灵琴、乌琅衣、乌琅天急忙从来,一路上,他们望着褚家的一片狼藉,不由目瞪口呆。
“这都是那位陈翊做的!?”
“我的天,那是褚家的大宗师吧,这个陈翊,真的大闹褚家!”
“武王宗的宗主还在,他要是死了,父亲突破的关键……该死!”
乌琅天兄弟脸色极具复杂,可就在他们进入到褚家后,走到了陈翊所在。
他们望着断桥,望着慢步走在青水上的人。
也看到了水中不少狼狈的身影,以及重伤的褚浩然,略有些狼狈的武仲青。
更有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