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按了按太阳穴,一字一句道:“夫君,你刚才也说了,旁人连我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就能言之凿凿说澄远的身世?”你竟连这样的胡话也信!
叔裕定定看着她,到底是生育费神,阿芙稍微憔悴了些,眉间扭出一道浅浅的印子。
他缓缓从袖中掏出一张折子。
阿芙一眼就看出,那是之前找不见了的,穆晋珩写来的家书。
叔裕将那揉成一团的折子慢慢展开,一边展开一边道:“我知道你不曾做过出格的事情,但是有些事情让我很不舒服。”
他将那折子摊开,摆在阿芙眼前,“芙妹”的字样刺得她眼疼。
如此熟悉的称呼,突然看起来有些狎昵。
“这是路上有人扔到我怀里的,我并没看清是谁。阿芙,我自己的妻子,长期与外男这样书信往来,你觉得我心里舒服吗?”叔裕神色平静,一字一句质问她。
阿芙不假思索道:“他并不是外男,他是我干娘的儿子,是我从小长大的哥哥。夫君,我不可能因为嫁了你,与儿时的伙伴都一概断了联络吧?况且你也见到了,这信中并无一丝出格言语。”
好啊,他不是要冷静地摆事实讲道理么?那她便陪他。
都被囚禁过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裴叔裕此时心中熊熊怒火在燃烧,最让人生气的就是字里行间都是深情,偏偏无一丝落笔。
他扪心自问,他的家书都不曾有穆晋珩写的扰动人的心弦,要么说人家是榜眼呢。
他知道穆晋珩是君子,阿芙如今也已死心塌地,可是他就是希望两个人连一丝丝联系都不要有。
阿芙接着道:“夫君,我以为,你不该来质问我,你该查一查是谁能从裴府里顺走我的私人书信。若是将来你的军报也....”
叔裕打断她:“阿芙,你日后不许再与福安郡来往。”
阿芙吃了一惊:“可是我二哥哥....”
“你二哥哥与穆晋珩关系甚好,谁知他会不会如同你嫂嫂一般为你两个搭桥铺路?你还嫌笑话闹的不够吗?”行人的窃窃私语又涌上叔裕的心头,他一瞬间压不住自己的脾气。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寄我的那封有关工部尚书的信,署了铭晏的名字,可分明就是穆晋珩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