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裕低笑:“嗯....那你希望我是做什么的?”
三娘想了一会儿,道:“只要家中有余粮,你我又余闲,就好了。”
叔裕道:“这可难了。普天之下有钱又有闲的事,皇帝也求之不得。”
三娘笑问:“夫君既知皇帝没闲,想必是大官了。不会.....不会是皇帝身边的太监吧?”
叔裕笑着捏住她软乎乎的脸蛋:“你!你如今是大显身手哪吒闹海了,我是不是内侍你不知道?看我怎么收拾你!”
三娘丝毫不慌,迎难而上,把叔裕引的浑身冒火,气喘吁吁,抖着手解她衣裳。
三娘满脸笑意:“夫君,睡吧。”
“睡什么睡.....”
她按住叔裕作乱的双手,嘻嘻笑道:“夫君,我来葵.水了....”
叔裕如遭雷劈。
不敢置信地看了她半日,沮丧地翻身瘫倒到一旁。
三娘忍俊不禁的凑过去,捏捏他的鼻尖,娇娇道:“夫君,我伤心了。”
叔裕脑袋充血,还是问:“怎么伤心了?”伤心的不该是他吗....
三娘道:“我一说来葵.水了,你便不抱我了。”
四目相对,叔裕无奈一笑,复又将她揽回来。
三娘欢欢喜喜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又缩回他手臂里,絮絮叨叨道:“夫君,其实我之前也有想过你是做什么的。你做百夫长也好,做尚书令也罢,只要你这个人是你这个人,我就心满意足了。”
叔裕兴起:“我是什么人?”
三娘笑着仰起头看着他:“你是一个爱笑话多的人,是拿我没办法的人。”
叔裕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发,喃喃应道:“是,我是。”
目光交织,三娘的眼神渐渐充满了柔情蜜意。
“我真不能想象如果你不出现,我会不会嫁给别人。他没有你这样宽容,也没有你这样有才干,更没有你这样的眼光和品味,生活会一天天充满了乏味的重复,我会迅速的枯萎,然后死掉....”
叔裕吻她的额头:“不会,我一定会出现。我每一天都会出现。”
三娘道:“夫君,你会纳妾吗?”
她的眼睛乌黑漆亮,叔裕看不清她的心声。
他说:“听你的。”
三娘微笑道:“我不愿意你纳妾,我要只有我们两个。”
她顿一顿道:“你说‘听我的’,可见还是抱着我想要效仿娥皇女英的心思....”
叔裕急急想说什么,被她止住:“我就是善妒了,凭什么男人可以左拥右抱,我便不能金屋藏娇了?”
叔裕笑道:“你看,我什么也没说,你便扣了这么大的罪名给我。”
他斟酌着,坦白了一部分:“我.....年少时候是个灯红柳绿的常客。可是如今我实在是厌倦了左拥右抱,我就喜欢敷衍一个人,只敷衍一个人。”
他故意反着说:“敷衍你一个,就够烦了。”
三娘在他大腿根掐了下,“嘻嘻”笑了。
叔裕腿一并,将她手困在腿.间。
“我方才说‘听你的’,我是当真是想听你的。”
他想起之前阿芙将婉婉嫁给他做通房:“你若是不直接告诉我你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哪里知道你会不会想要个姐妹陪你呢,是不是?”
三娘撇嘴:“姐妹自然是要有的,可是谁愿意跟姐妹分享夫君呢?”
叔裕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不过长安城里那些贵妇人,给老爷置办妾室可热切了。若是谁家的妾室上的了台面,还是夫妻两人共同的荣耀。”
三娘睨他:“夫君羡慕?”
叔裕夹夹她的手腕,笑道:“我不左拥右抱,我只金屋藏娇。”
两人玩闹了一会,看三娘眼皮打架,叔裕就道:“睡吧。”
三娘迷迷糊糊“嗯”了声,却突然清醒过来:“夫君,我来葵.水了,那明日还去家祠么?”
叔裕这才想过来,仿佛是有这样的风俗,身上有月信的女子,不被允许进入家祠和寺庙。
他道:“你说的对,我明日还得跟管家确认下。你一向是几天来着?三天?”
他印象中阿芙的葵.水很短。
三娘惊道:“夫君,你真神了,怎什么你都知道?你难道是钦天监的?”
叔裕大笑。
钦天监可是算国运,要他有何用,给宫中的贵人们算月信吗!
拍拍三娘:“睡吧,别瞎想了。”
这边厢,柳夫人苦口婆心跟向宁说了半日,累得嗓子冒烟,后者就呆坐在那,一言不发。
“你这孩子,哑巴了是怎的!”终于,柳淑寒急了。
向宁抬眼瞥了瞥母亲悄悄爬上皱纹的脸,终于微动干涩的唇,说了句:“我都行。”
柳淑寒气得一拍桌子:“我与你说了这半晌,你就这样敷衍我!你说说,那裴尚书哪里配不上你这个乡野丫头??”
向宁好累啊,不得不道:“阿娘,我没说他配不上我,我真的都可以,一切听您吩咐。”
她不知道阿娘这半生筹谋到底是为了什么。
绫罗绸缎,山珍海味,没什么能让她动心,至于朋友和爱人,她更觉得好遥远好遥远。
她常常想要死了干净,死了就不会这么累了吧,可是阿娘膝下只有她一个姑娘,若是她真的没了,恐怕阿娘活不下去。
至于嫁谁,她听凭吩咐。
柳淑寒深深觉得无力,叹了口气:“阿宁啊,你别嫌阿娘霸道,阿娘真的是为了你好。阿娘没能给你生下兄弟姐妹,等我跟你阿爹百年之后,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