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说得周和立刻低下了头,不敢吱声。
这话说中了叔裕方才的心思,他咬牙,但笑不语。
阿芙低着头,长发拂面,极为扰人。
她一见王熙就慌,到现在也没变。
何况是她一时开心,轻纵了,这会只好咬着唇,低声认错:“嫂嫂,是阿芙不周全了,年节里,一开心就忘了规矩。”
言下之意,你饶了我罢,我错了还不行么?
王熙轻笑:“弟妹如今也不算是新妇了,将来要执掌整个家门,下人见了弟妹这副披头散发的样子,美虽是极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因罪没冠呢,你将来如何立威呢?”
叔裕知道王熙一字一句说的都对,方才他也想到了,只是阿芙一撒娇,他便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繁文缛节都扔去了天涯海角。
她这么一说,他也焦虑起来。
他喜欢花瓶,可是他的身份又决定了他不能真的娶了个花瓶当夫人,架不起这个大宅门。
可是看着阿芙垂头丧气的样子,穿堂风又冷得很,只怕她着凉了,求情道:“也是叔裕浑忘了。日后我定是提点着她些。”
王熙见叔裕开口了,便见好就收,从袖中伸出一只手,拈了拈飘在阿芙胸前的发丝:“那你们快去吧,快把头发拢上,天寒地冻地,莫冻着了,将来还要生养呢,落下病就不好了。”
说完轻飘飘地走了,把个阿芙恨得直咬牙。
后边婉婉上来赶快想给阿芙拢上头发,被叔裕斥道:“在这大街上拢什么头发?!”
看见阿芙主仆都被吼愣了,又勉强加了一句:“反正马上回房了,你也是要歇下的...”
话还没说完,一个女声炸过来:“你吼什么,裴叔裕!?”
说话间那个身影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在叔裕肩膀上狠狠来了一拳,他不防,被推得一个趔趄。
阿芙也惊了,半张着嘴愣在那。
叔裕无奈道:“大姐姐,你怎的....”
原来是裴蔓,她并不给叔裕说话的机会:“我打你怎得了?这么好的小娘子你也舍得吼?你不会跟夫人讲话就回兵部住去,别在这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