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移，将至午后。
陪着傅承寒暄了一会儿，沈斋唇角的笑意稍稍消失了几分，他眸光中闪着精锐和深沉。
沉默了一会儿，沉声开口：“老傅，有件事儿，我想问问你。”
开门见山，傅承不觉抬眸看向沈斋，感知到他的情绪变化，他脸上的笑意也不觉消失了几分。
他半眯了一下眼眸，“你想问什么？直接说。”
两个人都是在江湖风雨中闯荡多年的老狐狸，又是相交多年的好朋友，一个眼神，一个语气变化，就能感知到对方的情绪变化。
不需要过多的弯弯绕绕，直说即可。
反正谁的心思也瞒不过谁。
沈斋未语先笑，唇角微微上扬，明显的冷笑。
倏然，房间内的氛围都变了，没有了故友重逢的温馨，倒是隐隐多了一种说不出的火药味。
“你笑什么？”似乎被沈斋的冷笑刺激了神经，傅承的眉心不觉一皱。
沈斋斜睨了他一眼，道：“我笑你现在是越老活得越糊涂了。”
无情的吐槽，语调中带着明显的嘲讽。
傅承微微一愣，“这话怎么说？”
沈斋哼笑一声，觉得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老傅，现在是新时代了，你知道吗？”沈斋斜睨着眼神看向傅承。
“当然知道。”傅承理所当然地说。
“既然知道，你为什么还要玩封建社会那一套？嗯？”沈斋挑眉。
傅承明显疑惑的皱了皱眉：“我什么时候玩封建社会那一套了？”
说着，傅承还非常不服气地说：“我这个人很跟随时代潮流的好不好？”
莫名的自豪。
却引来了沈斋的一声嗤笑。
“就你？”沈斋似乎白了傅承一眼，带着浓浓的不屑。
“你强制包办婚姻，还好意思说自己紧跟时代潮流？”
“你难道不知道大清朝已经亡了吗？”
说话间，沈斋的眼眸中似乎攒聚了无名的怒气，他冷冷地嘲讽：“玉楼金屋都已经化为了浊土，你却还玩包办婚姻那一套，我真是瞧不起你！”
傅承：“......”
他一脸懵然，完全不知道沈斋突然这是怎么了？
哪里来的无名之火？
而且，他貌似应该没有得罪他吧......
“那个......沈老，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傅承一脸无辜地问。
沈斋冷哼一声：“你少装蒜，你家的孙媳妇，不就是你傅老太爷动用自己手里的权力，强制娶回你们傅家的吗？”
“你经过人家姑娘同意了吗？你经过人家姑娘家里人同意了吗？”
越说越生气，沈斋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不见了。
听到这话，傅承明显怔愣了一下，他能够从沈斋的语气中感到浓烈的怨气和不满。
沉默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地问：“所以，沈老，这事儿跟您有什么关系吗？”
傅承一脸茫然和不解，他真的不明白，沈斋为什么要因为这事儿生气？
这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沈斋似乎被噎了一下，嗫嚅了一下唇角，不知道该如何说。
难道要直接告诉他，你们傅家强制娶回家的姑娘，是我们沈家丢失多年的小公主，我沈斋的亲孙女吗？
如果真的说出来了，傅承这老小子估计也会吓一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