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凉顶着一脸的嘴形印回来的。
灯光下他的脸像缤纷的桃花雨,一张脸活像一个拆乱的魔方面。
偏偏他自己还不知道自己的脸如花蝴蝶般,进了大棚还故作镇静。
歌舞团的人看到梁凉脸上全是口红的样子笑疼了肚子。
“你们笑啥?”
“我们发现你头上全是盛开的桃花。”
狗牙凑到梁凉面前数数:“一个,二个,三…”
梁凉一伸手把他扒拉到一边:“数啥呢?小孩一边玩去。”
狗牙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是歌舞团里年龄最小的,正经的小孩。
“梁哥!你脸上全是红印子。”
梁凉愣了一秒,然后嗷一声找来一面镜子,凑到灯下一看。
哎呀我去,连鼻尖上都是口红印。
麻痹的这些女人想疯呀!
梁凉飞快地找来一个脸盆接了一盆水,洗了足足有五分钟。
直到镜子里映出的那张脸再没有半分其他因素这才作罢。
“你们海边人这么开放吗?”穆水华笑哈哈地问。
梁凉受女人欢迎的事实是无法改变的,人长的精神不说嗓子也好,女人不喜欢根本没有道理。
海边人接受外来文化时间早机会多,自然比内陆人开放。
但是这些姑娘也开放大劲儿了吧。
“挺受欢迎呀?”明红铃的语气怎么听都像是从酸菜缸里捞出来的一样。
一对丹凤眼里面射出来的光芒仿佛两把锥子,虽然嘴角是向上弯曲的,但是那鼻子分明呼出的气像早晨的雾一样。
梁凉感觉她的眼睛是想把自己扎个透心凉。
“人长的帅!没招!这就像一个无敌的高手站在高山之巅俯瞰脚下的万家灯火,我的寂寞又有谁知!唉—!”梁凉宝相庄严,一副葵花在手,江山我有的架势。
这副欠一百二十顿打的样子让明红铃的气都粗了。
“呸!你这还寂寞?都被人当猪蹄啃了还寂寞啥。”翠花也凑过来,看热闹不怕乱子大地调侃。
“酸菜坛子!你就别跟着凑热闹了。”
打从想起了翠花上酸菜的那首歌曲,梁凉就管翠花就酸菜坛子了。
不过这也没冤枉她,翠花个子不高,人又天生的胖点,偏偏是给马大哈的性子,动不动就四处乱跑乱跳。
非常像成精的腌酸菜的坛子。
“你再叫我酸菜坛子,小心我也咬你!”
翠花虽然嘴里凶巴巴的,但是两个眼睛早就笑成了月牙。
她就这样好,只要不说和流氓沾边的话,说什么也不恼。
“你们都别瞎扯了,赶紧收拾,咱们今晚要到金场村去。”穆水华终于想起正事儿了。
歌舞团的下一站是一个叫金场的村子,在黄桂城的正西方。
从黄桂城出发过了大鱼屯村就是金场村。
之所以没有在大鱼屯再演一场,是因为大鱼屯和黄桂城村离的太近了,今天晚上大鱼屯那边一定也有人看过。
穆水华担心达不到收益就把大鱼屯越过去了。
金场村不属于山南头乡而是属于崖河市石山乡。
石山乡是崖河市东面离崖河市最近的乡镇。
它和崖河市只隔着一条崖河市东面的洪河。
洪河以西是崖河市,河东则是石山乡。
歌舞团的车队驶过大鱼屯就进入了石山乡地界。
接下来的四天时间,歌舞团在石山乡四个村演出了四场。
虽然算不上在山南头和黄桂城那样爆满,但每场也都卖出了六七百块钱。
通过这些日子的磨合,乐队总算是达到了一点梁凉的要求。
虽然乐器还是那些乐器,但是合演的熟练程度却有十足的进步。
起码像那么回事儿了。
五月十一号,歌舞团来到了石山乡政府所在地梨树房村。
梨树房村离崖河市只有四里地。
在这里演出完毕,他们将进入崖河市演出。
以前他们几乎不进入县城演出,遇到城市都是绕城而过。
因为收税多观众少捣乱的也多。
不过这次穆水华要到城市里闯一闯。
从梁凉进入歌舞团后,穆水华的信心也逐渐上来了。
她认为有梁凉在进了城就是赚不到钱也不会赔钱。
既然不会赔钱为什么不去闯闯!
因此,梨树房就成了他们进入崖河市前的最后一站。
下午梁凉依旧坐在大棚外练琴,这把百多块钱的抵挡吉他已经和他建立起了共鸣,在他的手里已经能发出不逊色于千把块钱吉他的音响效果。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他竟然弹奏起了指南针乐队的《选择坚强》这首歌。
在发觉这个时间没有黑豹只有黑猫,没有唐朝只有糖豆的时候,他是非常失望的。
没有这些乐队这该是一个多么寂寞的世界!
好在还有指南针乐队。
这一时期除这几个乐队外其他乐队虽然也有有名的,但留给他的印象不深。
可能对音乐的理念不同,他没去关注过其他乐队。
指南针乐队的歌他有几首他比较喜欢的。
《我没有远方》,《请走人行道》,《随心所欲》,《回来》。
再就是这首《选择坚强》。
这张叫《选择坚强》的专辑是下个月的六月六号发售的。
《选择坚强》并不是这张专辑的主打曲,主打曲是《我没有远方》。
但整张专辑却用《选择坚强》作为专辑的名字,可以看出这首歌曲在这张专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