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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铮快步过去扶起坐在雪地上吓得花容失色的姑娘,将她送回那中年妇人手里。
年轻姑娘显然吓坏了,跌跌撞撞地扑入中年妇人怀中,哭喊道:“娘……”
中年妇人脸颊红肿,粗布衣衫上一个脚印清晰可见,她用力抱紧女儿,有些手足无措又感激地望着楚铮:“多谢……多谢……”
旁边的老汉也挣扎着爬起来,他刚才被踢倒时额头擦破了皮,正汩汩流着血,断腿还扎着绑带,和他身上的衣服一样,已脏得不成样子。
老汉眼中浊泪横流,嘴唇蠕动,却发不出声音,只是拼命要给下跪磕头致谢。
楚铮见中年妇人和老汉都是慈眉善目、老实憨厚,一个就是勤劳本分之人。他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亲,他们也是这样老实巴交、却受尽苦难的庄稼人,刹那间水雾泛起,模糊了他的双眼。
他咬咬嘴唇,上前两步单膝跪在雪地之上,托住老汉下跪的身子,伸手握住老人干枯的手。
老人的手已因为冻疮和长年累月的劳作而开裂。
这是和他父亲一样的手。
楚铮眼圈发红,颤声道:“大伯,我……我对不起你们,因为我的疏忽,让你们遭了这样不必要的罪……”
老汉有些茫然,但感受到楚铮话里的真挚与关切,浊泪忍不住滚落,他摇头道:“这……这与少侠你无关的,无关的……”
旁边的中年汉子跑了过来,焦急道:“城里的兵马来了,少侠你快跑啊,你打伤了这么多人,他们定不会放过你的!”
楚铮已听到马蹄声和杂乱的脚步声冲到城门边上了,他朝中年汉子点点头:“多谢兄台提醒。”
他起身对四周的百姓们道:“各位乡亲们,请后退一些,呆会这里可能会有些血腥,恶人的血弄脏你们的衣衫就不好了。”
众人对他都大生好感,忙道:“少侠,你还是赶紧离开吧,他们人多势众……”
这时蹄马骤至,两百多名兵士蜂涌而至,将城门推开。
一员将领纵马冲出城门,他脸色阴沉,扫视众人一圈,厉声喝道:“谁敢在晨曦城闹事?”
楚铮这时扶着老汉正背对着他,将领没看到他的相貌,只是看到满地都是己方兵士痛苦的惨叫声,顿时大怒。
沙哑声挣扎爬起,捂住流血的额头哭叫道:“表叔,这里有李贼的细作高手,打伤了我们的人,你要当心!”
将领又惊又怒,手一挥,喝道:“将这些刁民全都给我拿下!”
两百多名兵士立时分散开来,刀枪如雪,向着众人冲杀过来。
何澜儿长鞭一挥,“啪”的鞭响声震全场,吓得众兵士立时收住了脚步。
少女脸上的妩媚与可爱早已不翼而飞,她冷冷地盯着将领道:“谁也再上前一步冒犯主人,我取他性命!”
来人正是原三大义军之一的“通天军”大头领庞信,被秦如韵收降后便带着人马来到晨曦城,就任统领一职,依然掌管着“通天军”,负责东门的戒备。
他一下子认出了何澜儿,顿时心中一惊,这不是秦姑娘身边的小姑娘,好像还是楚帅的剑灵?这小姑娘当初露了一手驱使毒蛇的本领,让冬眠的大群毒蛇生龙活虎地从蛇穴里钻出来,吓得一众义军毛骨悚然,才不敢再有半分轻视秦如韵的心思,也对楚铮留下了敬畏的印象——毕竟拥有传闻中的剑灵的英雄人物,天下间好像也就楚帅一个。
她说的“主人”……
庞信正全身冒冷汗,这时楚铮霍然转身,盯着庞信:“庞统领好大的威风!”
庞信吓得连忙滚鞍下马,跪地下拜,抱拳颤声道:“庞信不知楚帅在此,多有冒犯,还请楚帅恕罪!”
此言一出,不但沙哑声和一众兵士惊呆了,连老汉一家、中年汉子和周围的百姓们也全都双眼睁大,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年轻男子。
谁也没想到,怒惩这些凶恶兵士的少侠,竟就是晨曦城的城主、他们慕名而来投奔的楚帅!
那些原本拔刀在手的兵士们不少也认出楚铮来了,赶紧收起兵器跟着跪拜。
原本楚铮极不习惯这样动不动就跪人的作风,但这时他脸如寒霜,只是冷冷地盯着跪了一地的众将官和兵士们。
庞信额上豆大的汗珠冒出,心里将自己的表侄骂个半死,他还以为是自己表侄仗着他在后面撑腰,不知天高地厚地得罪了楚铮,忙道:“楚帅,不知道卑职表侄如何冒犯了楚帅,卑职定会严惩于他……”
楚铮冷哼一声,庞信的话到一半便不敢再说下去,甚至不敢抬头。
他可是深知楚帅厉害的人,以一人之力击溃李阀联盟的各方高手、大破李阀的精兵、夺取晨曦城,哪一样不是鬼神莫测的手段?
尤其是他习惯了楚铮的和颜悦色,这时见他神色冷峻,对比之下更是惊惧。
“您……您真是楚帅?”死一般的寂静中,老汉颤抖的声音响了起来。
楚铮回身扶起老汉,脸上的神色立时柔和下来,他歉然道:“我正是楚楼钧,今日一事都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们!”
望着老汉泪流满脸的苍老脸庞,楚铮忍不住也红了眼圈。
他知道这“老汉”多半也就四十出头,如果不是长年累月的辛勤劳作,决不会有这样苍老的面容。
想到他们一家冒着严寒九死一生来到这里,却遭遇到如此不堪的为难与欺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