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虽然觉得不可思议,可也对马夫的话上了两分心。
因为他对马夫说的那条狗有点印象,正是跟在镇西侯身边的那条狗。镇西侯一出战,那狗必定也会蹲坐在马背上。
本来狗会骑马就已经异于平常了,而且仔细想来,几乎镇西侯每次都会带上它。
陆远本以为镇西侯将其当做狼犬来驯养,上战场带上它虽然奇怪但也不是不能理解,现在听马夫一言,他才意识到,兴许那狗真有什么过人之处。
人们对超出自己认知的新鲜事物总是避免不了感到好奇的。
后来,一则流言便在边境之地流传开来。
这不仅在军中流传,还在百姓当中流传。
道是大玥这边有一条稀世罕见的狗,黑白毛色,眼睛明亮,十分漂亮。但这都不足为奇,神奇的是此狗能通人意能懂兽语还能操控一切飞禽走兽,说它是万兽之王也不为过。
在大玥与东郢最近的一次交战中,此狗更是以一己之力控对面万马奔腾,大家有目共睹此乃不争的事实。
军中就来羡一条狗,这流言一传开,它无疑就成了众人瞩目的对象。
本来并没有多少人怀疑它,可这样一来,且不论真假,所有人就都知道与它有关了。
来羡可不想成为焦点,在营帐里骂道:“这散步流言之人简直太歹毒了,连条狗都不放过!”
和人比起来,尽管它很智能,但始终还是弱势的;它这一被推至风口浪尖,根本不能阻止所有人都不起贪恋或是想一探究竟,一旦有人动了歪心思,它可不就成了别人的靶子!
来羡道:“肯定是东郢搞的鬼,没差的!”
江意比任何人都不想来羡引起众人注意,更没想到会发展成这个局面,道:“往后你少出去走动,没在我这里的时候最好跟素衣待在一起,别离他太远。”
虽然来羡很有点不情愿,但也只能这样了。
后来军中熟悉的西陲将领们也免不了来探究来羡,一群人围着来羡,问江意道:“侯爷,这狗儿莫非真如传言所说厉害得很?”
江意道:“真那么神,直接让它召集万兽去跟东郢打了,我们还在这里费力气干什么?”
将领恍然道:“说得也是!”
江意道:“你们看看把它吓成什么样了,它这怂样,也当得起万兽之王?”
正逢苏薄进来,淡淡道:“东郢放流言扰乱军心,你们也要来添把柴加把火?”
回头众将领也以如是言论回应那则流言,不管是军中还是民间,都颇具说服力。
等众将领们都退了出去,来羡终于抬起狗头吁了一口气。
江意把来羡抱过来,顺着它的毛发安抚它。
来羡看了看她神色道:“怎么感觉你比我本狗还受流言所困?”
江意道:“流言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众口铄金。便是此次风头过去了,往后只要一提及你,都会去揣测是不是真的,往后不论走到何处,都得小心有人对你不利。”
来羡道:“不用担心,等这次风头过去了,回头我改头换面一下不就行了。”
江意看了看它,伸手摸摸它的头,温柔而郑重道:“来羡,我也会好好保护你的。”
它已经不是盟友和伙伴那么简单了,它是她的家人,是她生活里的一部分。
来羡闻言抖了抖毛发,扬起狗头蹭了蹭她的手心,道:“别说苏薄受不住你这甜言蜜语,我一条狗都有些受不住。”
它索性舒服地窝在江意怀里,挑衅地看向苏薄道:“我要是个人,毫无疑问他肯定得多一个强劲的情敌。”
江意道:“你倒是还有心情说笑。”
为了增强来羡自身的防御性,后来江意改装了一下素衣专门做给它的狗用盔甲,在它盔甲上加了两个机括,关键时候只要来羡低头用嘴往盔甲护胸横带一拉扯就能启动,射出三寸长的短箭以自保。
后来东郢与大玥又交战两次。
然后陆远便发现镇西侯没再带她的狗了,可见那条狗要么对她而言真的非常重要,要么则证实了马夫所言可能不假。
如此,陆远再给了马夫一次机会,让他再试着刺激大玥骑兵的战马试试。
只不过大玥那边却也找到了应对之法,在那哨声一起,大玥便击鼓出阵,那鼓声震天,滚滚不绝,全然将那哨声给淹没了去。
这样的情况下,就连杀喊声也显得十分渺茫。
鼓声掩盖了军令声,故东郢那边打得十分混乱。而大玥以军旗传令,浑然有序,战得东郢溃不成军。
东郢这边境防线需得花些时间来攻破,万事开头难,可一旦攻破,后面的路也就顺畅得多了。
陆远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只要这边境防线崩溃了,大玥入东郢之境不说,东郢接连吃败仗军心也再难以振奋起来。
而大玥的边境这边,尽管百姓们都听说了军中有神狗这一流言,但绝大多数明辨是非的人们知道,即便有这样一条神狗,那也是在为大玥军出力,在保护后方的无数百姓们。
何况说得这样神乎其神,也太难以置信了。
再加上军中辟谣,人们也多不相信。
只是并非每一个人在战争时期都这般清醒理智,而且这边境偏远之地还多愚昧蛮民。
尤其是孩童们对这样的流言就最感兴趣,也根本分不清真假。谁都想拥有一条那样的狗,然后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就都能听自己号令。
大玥与东郢接壤的漫长交界处,分散有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