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中,作为曾经部族林立的越人汇集之地,其人口超过八成为越人,剩下的两成,便是当初为躲避战乱,逃至此处的六国遗民。
如今闽中郡为项梁,桀俊所占,又逢二人大肆招募兵俑。
桀俊百越军响应者频频,以预三万人众,入项家军者却是寥寥无几,不足其十分之一,其中意味,值得怀揣。
桀俊居于首座,项梁次之。
看着在坐众人,项梁不由大为恼火,眼中精光一闪,心道:莫不是真要给桀俊称臣?
如今自己手下猛将如云,唯独少了能说会道的谋士跟兵俑。
此间又想起了亚父范增,若范增在此必然会有应对之法,可惜范增远行他乡还不知归期。
项羽,龙且尚幼,又都是骁将,对于招募兵俑,游说民众之事,恐无太多想法。
至于投靠而来的钟离昧,韩信二人,项梁看二人面白无须,心中不喜,便直接无视。
桀俊看在眼里,思索片刻,方才说道:“依我看,项将军手下八千子弟能征善战,又有大将数名,招募之事其实不急。”
项梁神色一变,不知桀俊意在何为,当即问道:“桀俊首领此话怎讲?”
桀俊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道:“据我所知,此间嬴政命章邯为上将军,领军二十万已渡过江河,又兵分两路直指赵佗而去,却是无暇顾及你我。”
项梁一惊,说道:“二十万?哪里冒出来。”
这要招募二十万大军,就算不训练,也需要至少一两个月。
项梁遂又狐疑道:“你我之事如此隐密,且毫无征兆,他嬴政怎么会知晓?”
“大秦撤编半年之久,想来早有打算另起一军,”桀俊摇头苦笑,言语中多有猜疑。
项梁久久不语,桀俊却是开口叹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我还需同心才是。”
项梁面色一缓,鄂首抱拳道:“当然。”
“算算时间,我派出的两万水军,再有一两日便到会稽了。”
见项梁鄂首,桀俊道出心中打算。
项梁闻言又心神一震,随即反应过来,冷笑道:“桀俊首领真是好手段,项某竟毫不知情。”
桀俊笑道:“初次合作,我自要小心行事,而今我手下六万人马,项将军亦是一万余人,细细谋划必然后事可期。”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项梁不由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该当如此。”
桀俊这人,能与秦军游战多年而毫发无损,显然有过人之处,项梁不禁点了点头,道:“还请桀俊首领安排。”
桀俊心头一喜,笑道:“我既已将后续托出,还望接下来,项将军能助我拿下庐江郡。
只要拿下庐江郡,鄱阳域内自是我越人水军的天下。”
……
三日后。
恒山郡一别,陈庆之驱舰船渡过江水(长江),直指会稽。
通过大秦的山川地图可知,江河,东海汇流之处,有一名为震泽的水域,也称太湖。
太湖便在会稽郡内,而自太湖入东海,可为李裕节省将近两日路程。
更重要的是,这会稽是制造铁皮楼船的造船司驻地。
眼前这八艘楼船便是于这里改造完成,下水前往汉中郡的。
眼见舰船自江河缓缓驶入太湖方向,李裕沉吟片刻,开口道:“子云,入太湖往造船坊方向行驶。”
船只在河流中行驶,想要靠岸都须得有渡口停靠才行,而行至大海,不说浪涛汹涌,单单是那看不见的礁石,便轻易不能靠近岸边。
想来李裕是准备去造船坊补给先登船只。
陈庆之点头道:“侯爷考虑周全,子云佩服。”
李裕不禁笑道:“本侯可不想葬身鱼腹。”
话音刚落,一个让人意外的声音响起,却是刘邦自顾在一旁观看江水山色,随心说道:
“百越人善水,会不会不走寻常路,自海中而来,突袭会稽……”
李裕闻言一愣,随即一惊,刘邦所言非虚,会稽如今仅有两千军卒驻守,还是为了护送盐粮停留在此轮换的驻军。
想到这,李裕不禁忐忑道:奶奶个腿的,不会真来攻打会稽吧。
话语间,只见一艘小船疾驰而来,船上一人手中抬着一杆旗,狂摇不止。
看清旗语瞬间,陈庆之脸色大变,急道:“侯爷,舰船恐怕得加速了。”
李裕闻言一愣,问道:“为何。”
陈庆之回道:“那小船摇旗的意思是大秦水军用的旗语,他在告知我们,一炷香前,太湖入口遭遇一只不明船队袭击,他正去请求支援。”
李裕闻言一愣,看了一眼刘邦道:“奶奶个腿的,真是说啥来啥。”
刘邦闻言面色一变,有些尴尬的辩解道:“季只是随口一说,没想……”
没等刘邦说完,李裕反倒是乐了,笑道:“好在瞎猫碰到死耗子,快些靠近小船,让其上船分说。”
眨眼功夫,自小船上来四五人,为首是一个身穿官府的中年人,其余人皆身穿漕运的水军服。
为首官员一上船,眼见满船都是军卒,心头又是震撼又是高兴。
随后两眼扫视了一圈,看向身穿军官服饰的陈庆之,急忙喊道:“这位将军,我的祖宗啊,快去救救郡守大人吧。”
陈庆之闻言,却是笑了笑,不急不忙的说道:“不急,你且把情况速速道来。”
中年官吏好歹是郡守的属官,眼见还是有的。
方才匆匆赶路,准备前往恒山郡求援,又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