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足蛇吞象。
老侯爷手底下的蛮劲非一般人能抵,他拧过陆以蘅的手腕脚下生风一扫,陆以蘅早有预料,屈腿就用膝盖恶狠狠的撞在男人的腿骨上,两人顿感力量震麻倒抽一口气,她踩脚一踏,身轻飞燕已经顺着手腕拧起的方向从西川侯的背上滚了过去反死死拧到了男人的手臂,一下就挣脱了他的钳制。
西川侯岂会容得一个小丫头在自己面前上窜下跳,掌风一变成抓扯住那姑娘的衣袖就往自己胸前扼来,另一手劈下戾掌冲她面门而去,陆以蘅眼睫一颤,忙踢腿狠狠撑在男人的腰腹借力将自己身体隔开劲风,掌势顺着自己的脸颊耳畔呼啸而过——
“哐当”,竟是隔空劈断了一旁的木椅,粉身碎骨。
陆以蘅心头大惊,这口气还没缓过来,臂弯上与男人相击的力道令人半身发憷,肩头顿一窒痛,西川侯的手指不知何时已经捏住了陆以蘅的肩胛骨,她倒抽口凉气,那是曾经为了救东宫太子而受过伤的地方,伤口虽然痊愈了,骨头还有着疼痛的记忆,西川侯好似也发现了那姑娘眉头微蹙有一瞬的心神恍惚,更是下了狠手死死一扼。
陆以蘅呲牙咧嘴连舌*尖都咬破了,血腥味顿时充斥在口腔,惊觉眼底下寒光闪过,臂上刺痛发凉,竟是一把软剑割破了衣袖、血溅臂弯。
喝——
西川侯的腰间还偷藏了一把锋利无比的银剑,如同轻叩的锁链又似倒挂的银河天悬划过,若不是陆以蘅反应迅速,恐怕刚才割伤的就是她的颈项。
西川侯,动了杀机,就不会收手。
寒光乍现叫陆以蘅被束了半寸手脚,血肉之躯自不能与刀枪剑戟抗衡,软剑飞花如同银屏迸裂时溅出水渍,她抬脚踹在他的虎口关节上,微疼的酸痛叫西川侯有所松懈,陆以蘅见势长袖锁住裹了剑锋的锐利,她狠狠将人往自己身前一扯,西川侯刹没有料到会有这般凶猛果决力道,脚下一崴,喉口竟被那只小手从身后死死锁住,她的力道不大,可指间恰到好处的抵在了你的气管上,男人持剑的手臂被压在腰后,若要挣脱必须松开软剑,若弃剑脱手,那岂非便宜了这臭丫头。
西川侯左右为难犹豫不决。
“侯爷不觉得奇怪吗,我一个小丫头竟能得知深宫内苑琐事,朝廷买官卖官内情,几百万两雪花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西川侯怒目一瞪。
陆以蘅的呼吸落在他的颈项上,却叫他鸡皮疙瘩直竖。
“元妃娘娘托我向您老,问候一声。”
西川侯闻言顿时脖颈的青筋直突大喝道:“她敢!”
玉面狐狸卸磨杀驴。
陆以蘅心头一喜,嗤笑道:“果不其然还真有勾当。”她不过是试试水探个路,没成想这西川侯是个耐不住的急躁性子,恼羞成怒后什么话都往外捅。
“你敢诈老子!”西川侯发觉自己失言,拧着臂弯大力一挣。
“不敢,但我想要向侯爷借一样东西,”陆以蘅的指尖已经锁住了男人的手腕,轻轻一点,力道巧妙就将那银剑脱手卸去,西川侯脸色大变,因为他感觉到自己温热的脖子里已经抵到了寒凉剑身,“项、上、人、头。”
项上人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