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都市现代>贵女楹门>第三百零九章 真假的真相

明琛可不在乎凤明邪是不是能言善辩、巧舌如簧,他已然抓到了最致命的点。

“你们都亲耳听到、亲眼看到了,凤阳王勾结北戎赫图吉雅罪证确凿,石海将军!还不亲自将他斩杀于太辰园,将这些叛臣贼子们,全部都杀了!”没错,在场的文武百官皆知凤明邪与赫图吉雅的关系,小王爷带着鹰师闯进了圣经,现在还企图威胁大晏天子的性命。

这可是造反!

凤小王爷眉眼微掠,“啪”,他的掌心竟已瞬间抵在了石海欲要出鞘的剑柄上,将那三尺青锋重新压了回去,他劲道不猛却巧妙,五彩雀羽拂过老将军身侧时,石海都有着片刻的恍然,男人已经在他的身后。

月色灯花的剪影与满地火光交织:“明琛,”凤明邪顿足,这一次,只唤他的名就仿佛曾经无数次的宫内相逢,“盛京城里颠倒是非者不少,生杀予夺在九龙御座前都算不得血腥,可你最不该的,就是对自己的父亲下手,等了这么多年,偏偏耐不住一时半刻。”

人呐,越是紧要关头,越是绕不得自己。

“你在胡说什么?!”明琛心念一动却依旧昂首挺胸不显半分心虚。

可石海与百官都将话一字不漏听在了耳朵里,凤阳王的意思是,明琛这个帝位是靠谋害了自己的父亲,得来有诡——帝王驾崩的那个晚上,陆以蘅出逃,盍江道副都统死在城楼,明玥公主失魂落魄满身是血——那个晚上,同样成为了很多人心头不可言说的一个秘密。

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随后,周寄铭死了,任安死了,连太医顾卿洵也被打入了大理寺——顺理成章似又太过于,刻意。

石海没有问过,就好像简校尉獾某僖伞—他们都心知肚明,皇权之下没有秘密,宣之于口的,才是“真相”。

可如今,凤阳王站在大庭广众之下,言辞凿凿的质疑了先帝死因,简直匪夷所思,堂堂宽厚仁德的太子殿下怎么会杀了自己的父亲就为了提前登基。

“陛下,小王爷所言……”是否属实?!石海捏着长剑的手心满是热汗,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或者说,压根不知道今夜的宫变会发展成什么局面,他看到年轻帝王微妙的神色变化,看到凤明邪单刀赴会的孤勇,也看到那悻悻然的兀其术仿佛在嘲弄着,皇家毫无人伦的乱事。

可他,不得不问。

“石将军莫要被他迷惑了,父皇当时病入膏肓,太医院诊治无救是众所周知,陆以蘅出入御书房片刻,父皇就一命归西,朕还没有以弑君大罪捉拿她,若不是心中有鬼,陆以蘅为何连夜逃出盛京!”明琛攥紧的拳中似有怨有愤、痛心疾首,提及父皇的死是他越不过的坎,“父皇对凤阳王表面纵容可私下忌惮万千,为了卸下凤阳兵权甚至不惜裁撤靖良大营,父皇在防着他有朝一日就如此时此刻,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个世上,想当皇帝的人那么多,若不生个心眼如何扫除后顾之忧,“可父皇独独没有想到的是,凤阳王竟然不惜勾结北戎!”

罪大恶极,罄竹难书。

明琛口才极好,稍加一二三便能将一切顺理成章的编造起来,无懈可击。

石海吞了口唾沫,这辈子做过最难的抉择是什么他不知道,也许,就是现在。

明琛正气凛然,一旁的杨皇后也踏步上前:“石海你还犹豫什么,现在谁是天子,谁的话便是金科玉律,还是,你要听那个乱臣贼子的花言巧语,对着大晏帝王帝后举刀相向?!”杨皇后从来一针见血,凤明邪的话意在动摇军心,那么,她就要给一个定心丸。

毕竟,现在坐在帝王宝座上的人是明琛,只要明琛没有死,所有的质疑都会烟消云散!

榆阳的兵马就在盛京,不消片刻就会风闻宫中乱事前来护驾,谁生谁死孰未可知。

明琛下意识捏紧了自己皇后的手,不冰冷,反而烫热的很,似在这一刻才能感觉“榆阳侯”这三个字带来的分量:“凤阳王倒行逆施由来已久,父皇杀之欲快的心思你作为三朝老臣,难道还看不明白?”

石海眼神一凛,凤明邪已伸手按压在了他肩头,仿佛在宽慰着老将军的左右为难:“石将军,本王无刀无剑在手,”若石海当真要擒拿他,他便不会做无谓反抗,只是——“小侄儿,你最应该弄明白的,是你父皇,究竟在忌惮什么。”

是他凤明邪吗。

自然不是。

为何在逼出了天潢玉牒之后,九五之尊依旧不断派遣百起司偷偷摸摸要从凤阳城中掘出秘密。

“天潢玉牒你早已失,父皇若不是念在与你手足情深何须顾忌。”明琛了然,天潢玉牒在东市刑场换下陆以蘅的命,这件事,朝廷里有着不少风言风语,明琛对父亲的优柔寡断感到扼腕,凤明邪不是随人拿捏的猫儿,你要算无遗算、你要咄咄逼人——绝不能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凤明邪挑眉竟展两分嗤意:“可笑。”他不再多言,手中落下一明黄卷轴丢给石大将军。

男人是征战沙场的老将,朝中众人对其敬意不下于任宰辅,谁知,石海刚刚触碰到卷轴,指腹一掠,突浑身打颤整个人跪了下去。

噗通。

毫不犹豫地。

所有人面面相觑,尤其是明琛,这个天底下还能让一个忠心耿耿的老臣这般心甘情愿跪地,除了当今天子还能有谁,可他更清楚,石海跪的,不是凤明邪,而是,手中这份卷轴。

大将军俯首叩地,却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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