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直接开到了满铁调查部的金陵支所,对于井上晴香的到来,西义显非常高兴,他可是把这位老同学的女儿,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来对待,甚至因为井上晴香的心思,极力开导和劝解老同学。
井上晴香能够单独和许睿阳在一起,这其中有西义显一半的功劳,看到两人出双入对的,他当然觉得很开心。
“睿阳,到我这里就不要拘束了,都不是外人,说话随意一些。彭城最近发生的事情我听说了,军统别动队从国统区潜入彭城,不但伏击了井上日昭,他的手下大部分也都死了,性质相当恶劣。”
“要不是因为苏淮地区正在临近交接的特殊时期,这件事彭城宪兵队、彭城特务机关和彭城警察局,联起手来想要冷处理,也没那么容易。”西义显一边倒茶一边说道。
“彭城的消息传的好快啊!这才刚几天的事情,连您在金陵都知道了?”许睿阳笑着说道。
奇怪吗?一点也不奇怪!
首先,井上日昭在金陵有自己的关系,像是派遣军总司令部参谋第二课、安清总会等,他被杀的消息,肯定被这些人撒布开来。
其次,彭城死了这么多日本人,第十七师团的报告肯定要送到派遣军总司令部和华中宪兵本部,以西义显的多年经营,知道这个消息很正常。
“你没有感觉到自己身边,似乎有潜在水下的暗流吗?”西义显问道。
“对我的警觉性和情报搜集能力,您应该有信心,想要对付我的人是安清总会的常瑜清、金陵警察厅长苏成德,还有派遣军总司令部情报课的高级参谋后藤中和大佐,这次我来金陵,也是想要疏通一下关系。”许睿阳说道。
“你居然把自己的对手,掌握的这么清楚,不愧被誉为是特工专家,职业能力的确让我感到震撼,说来听听?你是怎么知道的?”西义显笑着说道。
他听许睿阳这样说,才发现自己掌握的线索明显比许睿阳要少。他所知道的内幕,主要是靠着在华中地区这么多年积累的深厚人脉关系,才从种种迹象推敲出来的。
比如常瑜清以前就靠着井上日昭混,两人的关系不用多说,而井上日昭和后藤中和的私交很密切,是在最近两天派遣军总司令部的消息中得出的结论,以前他并没有注意。
井上日昭他是很熟悉的,最早靠着沪市派遣军混,沪市派遣军撤销后成立华中派遣军,他和特务机关的一些重要人物拉上关系,成立了井上公馆,不过现在说起来,如同没有牙的老虎,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事情还得从井上日昭向驻沪陆军部告我的黑状开始,我决定开办三个烟厂,烟叶主要是国统区许昌的烟叶,因为这件事,井上日昭就偷着给永津佐比重将军打报告,但是永津将军没有搭理他,还叫他不要多管闲事。”
“这个消息,被驻沪宪兵队特高课获知,课长岗村适三中佐是我的老朋友,他及时提醒我,我才知道井上日昭的小动作。这件事我很是迷惑,因为我和井上日昭从来没有任何接触,他为什么要对付我呢?”
“直到我和晴香到了彭城,彭城宪兵队的队长告诉我,井上日昭和常瑜清来往密切,我才明白事情的诱因,居然是金陵特务科和安清总会矛盾的延续,是常瑜清想要借着井上日昭的手来对付我。”
“线索既然理清了,那一切就都豁然开朗,我命令金陵特务科对常瑜清进行严密监视,发现由井上日昭、常瑜清、苏成德和后藤中和,居然连成了一条线,还没等我出手呢,井上日昭就被军统别动队给干掉了,这真是报应!”许睿阳笑着说道。
“常瑜清和苏成德倒是对你没有多大的威胁,关键是这个后藤中和,他是参谋第二课的资深参谋,实际负责课里的工作,他的权力可是非常大。”西义显说道。
“他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大佐参谋,实际上对我的约束力很小,我这次来金陵,准备秘密与梅机关的影佐祯昭将军、总司令部的经理部长早川良业将军、大木繁将军等人碰碰面,还打算与河边正三总参谋长见一面,提前打好基础,我要是不反击,别人就要骑到我脖子上了!”许睿阳说道。
金陵城秦淮河畔的一处大宅院里,常瑜清、苏成德和后藤中和正在喝茶,商谈着下一步的方案。
“这件事不是许睿阳做的,我秘密调查了他在各地的特务科和金陵的特别警察总队,都没有发现异常,事发的时候彭城特务科的人,也没有离开彭城的记录,在这件事上没人敢为他打掩护,对方推测是死在军统别动队的手里,并非没有可能。”后藤中和说道。
“许睿阳这个家伙非常精明,是个很厉害的职业特工,我们想要抓到他和军统局勾结,威胁到帝国安全的铁证,估计是不可能的,别人能够想到的事情他也能想得到。”苏成德说道。
“我们不能想着一次就把他置于死地,甚至不要打这样的主意,就凭他在宪兵队的关系,没有确凿的证据,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苏兄是警察厅长,可以找人冒充军统特务,伪造一份有点模糊但是足够引起怀疑的供词,就说许睿阳利用海昌贸易公司和国统区做买卖的同时,私下和军统特务保持着密切联系,泄露了很多皇军机密。”
“然后由驻沪陆军部的情报课出面,受总司令部参谋第二课的委托,对许睿阳宣布实施调查,暂时停止海昌贸易公司的走私特权,这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