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闺女赵香云要减肥,赵志远一脸惊恐,几乎不敢相信这话。
他压低声音问,“你之前说,香云一个人将菜地里的草全除了,是真的还是假的?该不会……是你帮她做的吧?”
赵志远虽然宠闺女,但也不是那种眼瞎到不明白闺女是啥模样的人。
自己闺女娇里娇气的,长这么大,地都没扫过,咋可能去菜地里除草嘛!
“我帮她做?赵志远,你说的这是啥话?我这一整天的,除了做饭,就在家里给香云做衣裳!她说不喜欢城里那些布做的衣服,喜欢家里土布做的衣裳,我这做娘的,总不能让闺女没衣服穿吧?”
陈五月对着赵志远一顿乱喷。
赵志远连连认错,“我说错话了,咱闺女这么好,咋可能做造假这种事情,对不对?”
“就是!”陈五月认同的点头。
“不过说起来,香云好像确实变了,下午的时候,江卫民和我说,香云上午割了大半篓子猪草,我还给香云加了零点五个工分。”
这还是这么多年来,闺女拿到的第一个工分。
先前赵志远还有些不相信,现在看来是真的。
“闺女第一次去干活儿,你咋只给加零点五个?给一个工分,或者两个工分不行?”陈五月不高兴的瞪了一眼赵志远,似乎不满赵志远这么苛刻亲闺女。
“阿月,咱两个早就说好了的,外头的事儿,我说了算,家里的事情,你说了算!工分这东西,可不能随便给,特别是香云,她是我闺女,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我这大队长,总得一碗水端平是吧?”
在工分上,赵志远一向不乱来。
特别是对自家人,更是多少活儿,多少工分。
“你说的好听,那个苏兴华呢?你当初还不是给他分派那么多轻松活儿,工分也往多了加?”陈五月没好气的说。
“我这不是……不是……看香云的面子吗?要不是她求得厉害,我哪里会那样做?”赵志远说。
其实,更深层次的原因,他以为苏兴华能成为自己女婿,所以放了点水。
不过闺女跳河,啊呸,不小心掉水里那件事儿发生之后,他现在也不给苏兴华特权了,该安排啥活儿,就安排啥活儿!
“得了吧,你就是不喜欢我们乖宝,不喜欢香云!”陈五月一副不讲理的样子。
赵志远就差对天发誓了,“阿月,香云是我们的孩子,我哪里会不喜欢她?我就是想着,反正咱家也不缺香云那口吃的,她拿不拿工分,又有啥关系,你说是不是?”
陈五月背过身去,理都不理赵志远。
赵志远又是哄,又是说好话的,最后将赵香云的工分,从零点五,加到一分,陈五月才松了口。
……
赵香云回到自己房间,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揭开被子,看看破碗里的粮食,是不是变多了。
这一看,面粉,麦麸和黑面的数量果然增加了,增加的量,还十分的明显。
果然,这破碗确实是个宝贝,只是对活物有效。
至于钱财和粮票本那些死物,在这破碗里,不会增加,也不会减少。
想清楚这一层之后,赵香云又喜又忧。
喜的是,就算在这物资短缺的年代,不靠原主的妈陈五月,她有这宝盆,也足够自己生活的。
忧的是这破碗,不对,是聚宝盆,要如何如何藏好。
她总不能每天出去都带个破碗吧?
她自己不觉得别扭,别人瞧见了,也会怀疑。
想了想,赵香云决定再搞把大锁,将房间锁起来。
躺在炕上,赵香云根本睡不着,想着这个家,想着她那个极品妈,还有家里人对她的成见。
以及,往后她应该怎么生活。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月光从窗户外面照了进来,破落的屋子里。
赵香云睁着眼睛,一直到累的不行,才闭上眼睛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上,赵香云是被饿醒的。
昨天她只吃了一个玉米饼子,一碗蛇羹,两块蛇肉,再就是两碗粗粮稀粥,这在平时,还不够原主一顿的。
赵香云楞是熬了一天,可人实在受不了了。
肚子咕噜噜的叫着,胃部一抽,一抽的,疼的厉害。
从炕上爬起来,她又看了一眼,放在盆里的粮食。
一个晚上的时间过去了,碗里的粮食,早就溢出来了。
炕上,黑面,麦麸,面粉,泾渭分明着三个颜色的粮食,
赵香云从房间里找了三个布袋,分别将粮食全装进布袋,用手提了提,这一个晚上,三小把粮食,已经长成了约莫十二斤的样子。
每个四斤左右。
黑面和面粉是细粮,麦麸属于粗粮。
这十二斤,就是放在赵家,也是个不小的数目。
赵香云将粮食藏起来,起来找了件合适自己穿的土布衣服。
原主衣柜里,一大半的衣服,都是穿不了的,能穿的,也是的确良的料子,赵香云不喜欢。
所以,她现在不只是要买铁将军保护她的聚宝盆,就连棉布,也要多买几尺才行,不然真没衣裳穿了。
……
另一边,知青宿舍。
曲梦梦也差不多是这个点醒来的,她在衣柜里翻找了好一阵,感觉每一件衣服都是穿过了的。
她不太喜欢,突然,她想起苏兴华和她说的,赵香云衣柜里,有很多好看的衣服。
一想到那个又丑,又黑的胖子,居然有整个生产队其他人都比不上的衣服,曲梦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