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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疯了?我看你才疯了!敢做不敢认,你是不是以为王金茂年纪小,被欺负了,没人会给他讨回公道?”赵香云嗓门比苏兴华大。
苏兴华本来就心虚,被这么一吼,更觉得害怕。
只好软下态度,和赵香云赔笑,“香云,这件事儿,你真的误会了。我……我也不是故意要打他的,真的是他不对在先,偷听我和曲梦梦同志谈话,我一时失手,这才……这才……”
“一时失手?我看你是公报私仇!苏兴华,你和曲梦梦到底有什么秘密,值当特意出了生产队,躲这么偏僻的地方来聊天?”赵香云问。
“我……”苏兴华一时语塞。
一来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二来又怕赵香云误会自己和曲梦梦有什么。
从而去赵志远那儿使坏,让自己白白的失去那个念大学的名额。
曲梦梦急忙解释,“什么叫躲这么偏僻?我和苏大哥是偶遇!”
苏兴华病急乱投医,也忙道:“偶遇……是偶遇!”
赵香云不理会两个大白天睁眼说瞎话的草包,继续道:“王金茂在家里,可是家里的宝贝蛋,他奶奶将他当眼珠子的,你一时失手,怎么也要给人家一个交代吧?”
赵香云脸上的愤怒不减。
她只要一看王金茂红肿的脸颊,她就生气。
之前的她没看到,还不好说。
可她让苏兴华住手的时候,他还在那里用拳头敲王金茂的脑袋,还连着敲了两下,明显就是故意的。
王金茂要真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儿,他教训一下,倒也无妨。
毕竟,熊孩子坑起人来,也不是好玩意儿!
可苏兴华的人品不好,他做什么,赵香云都觉得错。
“交代?交代什么?我们还没怪他偷听呢!一个好好的孩子,做什么不好?非要做这种小人才做的事儿!”曲梦梦大声道。
“好啊,这件事儿和王金茂的奶奶说,看看她同不同意,偷听你几句话,就要被打的事儿!”
乡下老太太,最是护食。
这护食,不单单指护着家里那点家底儿,吃食。
还有自己的孙子。
谁敢碰,人老太太能豁出命来。
王金茂的奶奶,王老太,那也是十里八村十足的泼妇。
王金茂的亲爹在城里打工,每个月的工钱,除了吃饭,全交给老太太了。
老太太拽着钱,家里谁也不给,就爱这一个孙子。
要是知道,谁打了王金茂,非将屋顶给掀翻了不可。
曲梦梦不认识王金茂,也不认识王老太。
虽然是一个大队的,可到底不是一个生产队的。
就算是一个生产队的,曲梦梦眼睛里,也只有那些城里知青,或者能够帮到她的生产队的‘土帽儿’们。
所以,她并不知道,赵香云说要去找王老太,意味着什么。
她甚至开口,“去找他奶奶,就去找她奶奶!但……但不许去找大队长和支书。”
曲梦梦是这么想的,只要不是去支书和大队长那儿就行。
苏兴华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可看赵香云这架势,怕是不会罢休了。
倒不如,到王金茂家里,将事情说清楚。
“我也同意去找这孩子的奶奶!”
他倒要问问,她孙子无故用弹弓打自己屁股,还咬自己手腕的事儿,怎么说。
苏兴华和曲梦梦没有意见,赵香云却没有立刻带两个人回王金茂的家。
而是转身看着王金茂。
他这会儿,倒是不假哭了。
不过那红肿的脸,依旧吓人。
“王金茂,你要去找你奶奶吗?”赵香云问。
王金茂自然点头,“去找!”
这件事儿,他必须要让他奶奶给他‘主持公道’!
得到王金茂的肯定答复,赵香云才牵着他,往王金茂家走。
王金茂家,赵香云还没去过。
一前一后四个人,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将近半个小时后,王金茂停在了一间砖瓦房前。
王金茂的亲爹,工资很高。
当初钱交给老太太,老太太一点点攒着,除了给王金茂,剩下的,就从牙缝里抠了一些,建了一间三房的砖瓦房。
赵香云听她爹说过,王家是整个大队,最早住上砖瓦房的。
也是整个大队,最有钱的人之一。
赵家也在这之一里,和王家老太太一样,陈五月做家里的主,钱一分一厘都拽在自己手里。
赵香云不是儿子,陈五月就没有想着将家里弄得多好,屋子是烂土屋,就连被褥子这种,也不什么好货,一门心思就想着怎么给赵香云攒嫁妆。
越多越好,越体面,将来嫁到婆家,婆家的人越会给面子。
“奶奶,奶奶……”王金茂也是个戏精,一靠近自家,就开始噘嘴,准备哭了。
他才喊了两声,王老太就走了出来。
老太太穿的倒是不咋地,和陈五月差不多,衣服都是补丁盖补丁。
但你要说这老太太没钱,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县里的正式职工,刚进去一个月二十块。
时间久了,三五十都有。
这些钱,拿到乡下来,就是香饽饽中的香饽饽。
其他人家,拖家带口的,一年也攒不了五块钱。
别人一个月,就顶其他人十年的钱。
“咋啦?金茂,咋没上学啊?是不是老师欺负你啦?”
王老太太一上来,就关心起了王金茂。
说出口的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