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五月承包了众人的笑料,大会儿说笑了一阵,王凤巧就去屋里看儿子赵强。
小家伙倒是记得赵香云说的话,不管外面多吵,他都没出去看。
见到妈妈王凤巧,他从炕上爬了下来,一把投进了她怀里,接着又抬头看向赵大福,“爹呀,抱抱……”
赵大福见到这么可爱的儿子,心中就算有再多的不快,也消散了。
他走上前,抱起赵强,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赵大福是从池塘里回来的,身上还有淤泥,裤腿子也湿了。
王凤巧怕他冻着,让他抱着赵强回家,顺便感谢赵香云和陈五月的帮忙。
其他人也没在赵香云家里多待,都回去了。
等到众人走了,江卫民拉着赵香云的手,将她揽在怀里,往炕上一坐“刚刚吓坏了吧?”
江卫民一来,就将赵香云护在身后,生怕她被误伤。
知道她没事儿,但也怕她吓坏,所以他这会儿,也不去肥皂厂了。
“没有,这种场面,见多了。倒是你,是不是被这种场合惊讶到了?”
女人们吵架,和男人们吵架完全不一样。
男人喜欢用拳头,女人用嘴。
关键时候,才用武器。
不过今儿陈五月够霸气,赵香云估计,短期内冯大燕不敢过来了。
要是张大牛他爹像个男人一样,管束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妻子,搞不好,以后冯大燕也没有机会过来。
江卫民摇头。
他性格比较内敛,喜怒不形于色,哪怕一开始过来,见妇女们因为一颗菜,吵得你死我活,老死不相往来,也没有惊讶过。
“没有就好!累了吧?我帮你捏捏肩。”赵香云站起来,伸手帮江卫民锤肩膀。
肥皂厂的活儿不轻松,江卫民又想着年前将订单完成。
年后,他和赵爱国,得在家复习功课了,到时候肥皂厂的活儿,想管也没有精力,就看李建设的了。
江卫民任由赵香云在自己肩膀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捏着。
才几下,赵香云就收回了手,有点累。
在家不用干活儿,在娘家也不用干活儿,赵香云发现自己越来越懒了。
要知道刚来这边,她还天天跑跑步,练练瑜伽什么的。
哪怕大冬天的,也能出一身汗,可现在嘛……能躺着,绝对不坐着。
赵香云不给江卫民锤肩膀了,江卫民就给她揉手,有一搭,没一搭的。
越揉,越舒服。
“按照大舅的说法,明年是很关键的一年,如果我……真的去考大学了,也考上了,你才念初一,我们……”
这个问题,江卫民之前也不是没考虑过,那时候觉得时间还长,可以慢慢想。
可结了婚之后,他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想黏着妻子了。
恨不得走到哪里都带着。
明明知道这不大可能,可就是想试一试。
赵香云:“要不……我再去跳个级?”
直到今年,都没有什么消息出来,说要考试的事儿。
学校里的人,对于学习的事儿,还是以漫不经心为主。
赵香云在班上是班级第一,甩其他人几条街。
也不见得她就真的比那些人聪明多少,可赵香云看在眼底,很多人念书就是闹着玩儿的,根本不是想靠知识改变命运。
“算了,不想你太辛苦。”江卫民摇头。
“也不辛苦的,我也学了半学期,感觉老师教的东西还比较简单。”赵香云道。
“还有高考,读书快不是目的,考上大学才是关键!”江卫民道。
江卫民这番话,也有几分道理。
她反正是赶不上第一届考试了。
到时候多个两年时间准备也比较好。
而且她还年轻,不上学,也没别的事儿可做。
“那这样,你还是按照原计划,报考首都的新京大学,我呢,在后面追着你的脚步,做你的学妹怎么样?”
欲速则不达,而且明年不单单对江卫民来说是关键的一年,对赵志远也是。
或许……她可以鼓励赵志远弄包产到户,将田地偷偷分下去。
这样一来,他们大队,到时候还能跟上潮流,没准还能让家家户户过上好日子。
江卫民:“好!”
和赵香云将话摊开了说,江卫民反而没有压力了。
他和赵香云又说了一会儿话,叮嘱她关好门,注意安全,江卫民又去忙肥皂厂的事儿了。
……
腊月二十六的凌晨,肥皂厂的大队队员们,加班加点,终于将年前接的订单全部完成。
第二天是李建设和蒋芳萍结婚的大日子。
赵家的人除了赵庆国,其他人都去给李建设庆贺。
赵香云和王凤巧两个去的最早,一去就被安排进了新娘子的闺房。
屋子里,还有个上了年纪的全福老人,帮蒋芳萍梳头发。
这是这边的传统,结婚梳头,铺喜被,最好都找全福老人。
这些人,一般都子女齐全,儿孙满堂,按照当地人的说法,有她们在的地方,福气还能传给新娘子。
赵香云呢结婚那会儿,倒是简陋一些,头发是陈六月给梳的,衣服是她自己换的。
不过陈六月其实也可以说成是全福之人,虽然年纪没有给蒋芳萍梳头的老太太大,但她很幸福,家庭和睦,子女孝顺,工作也好。
蒋芳萍第一次当新娘子,紧张的不行,手上给她擦手的帕子,都快被捏的变了形。
“香云……”蒋芳萍没忍住,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