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香云觉得,比起那个清代官窑出来的茶壶和几个茶杯,五斤粗粮真的算不得啥。
别说她付了五分钱,就是再出五块钱,都是她占了大便宜。
老头听赵香云这么说,最终还是接了粮食。
他冲赵香云说了一句,“你下回要是还缺东西,直接和我说,我给你拿好的。”
老头是专门管这里的,每一车的旧货,都要经过他的手里。
他总是先将一些完好无损的东西,先扔进那个带锁的杂物房里。
剩下的,基本都是些不完整的东西。
坚持了好几年了,那杂物房,都快堆满了,反正是公家的东西,卖给谁不是卖!
“谢谢大爷!”赵香云说了一句。
她确实还想找些东西,要是古董就最好了。
不过不是今天,她今天买的东西够多了。
拉着板车,赵香云离开了旧货市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将板车上的东西,全扔进了空间。
又在县城转悠了一圈,才回去还了板车。
有工业卷,手上又有钱,赵香云就想去农技站看看,有没有农具。
他记得赵志远说过,农具也是限量供应,若是运气不好,有钱、有工业卷,也买不到镰刀。
赵香云问了好几个人,才打听到农技站的位置。
这个时候,农药化肥还没普及。
乡下普遍就是靠点人的粪便,猪的粪便,或者牛屎,土粪之类的,纯天然肥料。
农技站是给下面生产队提供技术服务和种地知识的。
当然,拖拉机,镰刀之类的东西,在这里也有售卖。
特别是农具,乡下人就相信农技站,也只会在这里买。
赵香云到农技站第一件事儿,就是问镰刀、弯刀之类的东西。
“同志,你好,请问割草,割水稻和麦子的农具有没有?”
赵香云问的是农技站一个穿着灰色工装的男人,约莫二十岁上下,姓杨是农技站的技术员。
见了这么多人,眼前的男人,是唯一一个脸部不浮肿的。
还能看得出几分红润的人。
想来日子过得还可以。
“有,你要买吗?”杨技术员问。
“是的。”
“工业卷有没有?两把镰刀,一张工业卷,另外一把镰刀给我六毛钱!”男人说。
赵香云今天换的工业卷是五张,也就是说,能够买十把镰刀。
“十把镰刀,对了,弯刀有吗?”赵香云问。
她突然想起,经常去割猪草的江卫民。
生产队猪场里那把破镰刀,又破又旧还钝,明明每回出去,都用磨刀石磨过了,可就是不顶用。
“弯刀有,一把八毛钱,一张工业卷!”杨技术员开口。
他这句话,让赵香云明白,为啥她爸赵志远说工业卷难弄了。
这还只是小件的弯刀,就是一张工业卷。
换成别的大件,得多少工业卷?
对了,还有拖拉机。
赵香云倒是听说了,他们大队,有一辆拖拉机,常年由一个姓孙的技术员在开。
也不知道,那拖拉机当初花了多少工业卷。
“那就十把镰刀,一把弯刀!”
说完,赵香云数了六块八毛钱,外加十一张工业卷出来。
杨技术员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一次性买这么多农具的,多嘴问了一句,“你是给你们大队买的农具?”
赵香云摇头,“我们生产队!”
“那你们生产队每年应该生产了不少粮食!”
杨技术员每天面对的最多的,就是这些乡下种地的。
经常听他们抱怨,哪个生产队的人,吃不起饭,想来城里打工,可惜没有门路。
混到最后,去街上讨饭的都有。
所以,哪怕在极度缺农具的情况下,很多生产队,也不来买农具。
这也是为啥杨技术员会那般问赵香云的原因。
“这我就不知道了!”
生产队的事儿,原主漠不关心。
她虽然穿到这里来之后,已经开始极力改变这种状态,可到底精力有限,一双眼睛看到的,一双耳朵听到的,也就那么多的事儿。
杨技术员很快给赵香云拿了镰刀和弯刀。
这个时候的镰刀和弯刀,都是铁制品。
买回去,还不能直接用,你还得找个木匠,做好木手柄才行。
不过这些事儿,不是她该考虑的。
要找人,也是她爸赵志远的事儿。
“肯定是的,我向你保证!”杨技术员冲赵香云道。
赵香云见他也是个话唠,便多嘴问了一句,“同志,你说大队那种拖拉机,买下来要多少工业卷?是不是很多?”
杨技术员闻言,笑了,“那是国家送的,为了节省各个大队的人力和物力!不过也不是每个大队都有,具体看大队的表现!”
听眼前的人这么一说,赵香云倒是能够理解了。
难怪,她爸赵志远总是将大队的效率看的比啥都重要,有事儿没事儿,就去检查这个干活儿,督促那个干活儿。
做的好,是有奖励的!
“谢谢啊!”赵香云拿了镰刀,出了农机站。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赵香云目前还是个胖子,虽然已经从一个又黑又胖的胖子,变成了如今又灵活,又黑,又胖的胖子,可她本质上没有任何的改变。
还是很容易饿,即便在她的努力下,这副身体的胃,已经被强行饿小了不少。
找了家国营饭店,赵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