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父,我真没有,你相信我,我真没有……”黄长荣跪在何厂长面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瞧着诚心,可是何厂长已经见过太多次了,早就有了免疫力。
他愤愤的说道:“我竟然会相信你这种人!我还以为有私心的是程安。
没想到,竟然是你!你就是头白眼狼,害我害的好惨!”
“不……不是我!是程安,是他害我的。”
“你给我闭嘴!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傻子?
这些证据,清清楚楚,哪一样是假的?”
何厂长冷笑。
“没错,我……我是吃了回扣,但程安肯定也这么做过,我只是学他!至于和大兴的人勾结,我是真的没有。”
黄长荣说的是实话,前者他承认。
后者,他是真没有。
何厂长他虽然只是表面恭敬,可他不会和大兴的人合作。
因为搞走了程安,他就有希望做厂长,何必再和外面那些不入流的服装厂搞得不清不楚的。
“照片你怎么解释?
都同桌吃饭了,你敢说你们没关系!”
何厂长冷声道。
“表姑父,我也不知道这照片是怎么来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啊!”
黄长荣冤枉的很。
他完全没有印象,什么时候和大兴的厂长一起吃过饭,还是单独坐一桌。
可是没有印象,这照片,又实打实的。
不管黄长荣怎么说,何厂长认定了他是背叛者。
比程安还可恶的东西。
何厂长不顾亲戚情面,直接开除了黄长荣,黄长荣这两个月提拔起来的人,何厂长通通给剪了,降职的降职,开除的开除。
厂里一时间,上下人心惶惶。
程安从好些人嘴里,知道了这件事。
同时,也有不少人让程安回去,继续做会计。
程安都以被伤了心,不会再回去为由,拒绝了。
他回来几天,什么也不做,也不见朋友。
天天就在家里看看电视,消磨时间。
到第十天的时候,何厂长给他打电话。
话里是让他回去,可听他那个意思,分明还是不想让他回去。
程安懂,功高盖主嘛!他这几年,风头太盛了,何厂长也怕有一天,压制不住自己了。
别说他不想让自己回去,就是他想,也不会回去。
程安不客气的回绝了何厂长,话里话外,都是他这次被人冤枉的厉害,不会再回伤心地。
何厂长也乐了个高兴。
他将程安开除之后,已经想过了,是绝对不会回头的。
除非他这个厂长不当了,否则程安别想再进厂里。
何厂长没想到,他前脚刚开除程安,后脚粤城大大小小的厂,都来挖墙角了。
给的条件,不比他给的差。
程安继续兴风作浪,将这些事儿,七、七、八、八的都传出去。
一时间,厂里那些指望着程安回来的,都慌了。
纷纷去找何厂长。
“厂长,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外面厂里,有人挖程会计,他可是我们厂里的人,可不能去别人那里!”
何厂长一听到这话,就头疼。
他还得表现出一副爱才,又想让程安回来,但是程安不肯的样子。
“我也知道,可是程会计说被黄长荣伤了心,不想回来,我有什么办法?”
“这个黄长荣害人不浅,到底谁让他进厂的!”
有个耿直的职工说了这么一句话,何厂长立刻黑了脸。
等人走了,让孙德建想办法,将人给开了。
本来只是一件小事儿,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传的全厂都知道了。
何厂长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威信,一下子下滑了不少。
何厂长因为这件事,将孙德建叫到自己办公室。
“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让你秘密去做吗?
怎么全厂的人都知道了?”
孙德建知道这事八成和程安有关,他人是走了,但是厂里还有不少他的追随者。
说不定这事儿就是他的授意的。
当然,孙德建不会出卖程安。
他冲何厂长道:“我也不清楚,但是……会不会是黄主任搞的鬼?
他不是经常让他家亲戚传消息,上回程安的事,就是他传的,整个厂里一下子全知道。
搞不好,他是怀恨在心,准备报复呢?”
“别给我提这个废物,要不是他,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局面。”
何厂长提到黄长荣就来气。
“厂长,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要不将人请回来,说是误会,不开除了?”
“你觉得别人会相信?
事情都已经这样,现在只能在那个职工身上下功夫。
就说他工作不敬业,上班偷懒,被领导抓了,还顶撞领导,所以才被开除!”
孙德建:“这样不好吧,我听说,他工作也挺上心的,不是会偷懒的人。”
其实何厂长让孙德建开除的人,是厂里的十佳职工。
干活儿厉害,就是性子直了一点。
孙德建没有告诉何厂长实情,是因为他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程安在何厂长和黄长荣身上吃了这么多亏,如今是找回来了。
可到底丢了工作,受了委屈。
他能帮程安的不多,这就算是一桩吧!“我这么说,你就这么做!你是我秘书,你只要听我的就好。”
何厂长道。
“行!我这就去安排这件事。”
何厂长因为随意开除职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