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让何厂长以前的职工,过来听他泼妇骂街,将那些人心中,最后对何耀辉一点点的幻想,也破灭了。
挂断电话之后,一个两个,都冲程安道:“程会计,不……程厂长,是我们连累了你。
如果不是我们过来,你也不会被何厂长骂成这样。”
程安:“都是自己人,谈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再说大家要吃饭,要养家糊口,总不能离开一个地方,别的地方,就不能去了吧?
是他何耀辉太小气,你们不需要往心里去!总之,在我这儿,好好做。
我敢保证,何耀辉给不了的机会,我通通都能给你们!”
程安一番话,说的大家感动不已。
“程厂长,我还有两个不争气的徒弟,在新鑫也没有什么建树,就是为人勤快,肯学习。
您看……能不能让她们也跟着我一起……”一个新鑫车间技术工人看着程安。
程安:“你说的是宋小满和赵玲?
她们两个哪里是您说的没什么建树,她们两个做事细致,还为厂里挽回过损失,是好职工!”
开口的大师傅直接愣住了,“程厂长你知道她们两个?”
“当然知道!你忘了,我之前是程会计,厂里每一个人,都是我帮着发工资的。
特别是像她们两个这种,有贡献的,我更加印象深刻。”
“话虽如此,可厂里好几千人……”“也都记得!哪怕是学徒工,只要是我经手发过工资的,都记得!”
程安道。
程安的脑子,就是一个强大的资料库。
很多东西,他看一遍就会。
更何况,每个月都要看一遍的东西,一次记不住,两三次下来,也记住了。
程安这番话,让在场的人,愈发相信,程安会善待他们。
会善待他们的徒弟。
于是,在下班之后,他们找到了自己的徒弟,以及厂里关系好的。
一番劝说。
新鑫现在正是动荡不安的时候,作为厂长的何耀辉,不但没有在出现问题的时候,及时解决,反而怀疑这个,怀疑那个。
加上他开除一批人,失了民心。
这些出来的大师傅,一开口邀请,就一呼百应。
短短一个月,厂里职工要辞职的,快上百人了。
还都是些有经验,有实力的。
这些人一走,新鑫服装厂的问题,就更大了。
相对的,程安的香兰服装厂,有了更多的助力。
程安挖人的同时,黄长荣也在挖人。
他当初在位,也有一批追随者,虽然比不得去程安那儿的精英,但也好过什么都不懂的新人。
短短几个月,新鑫服装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何厂长整天就是发脾气。
吼这个,骂那个。
就连孙德建,也被骂了无数次。
他倒是脾气好,不管何厂长骂什么,都不说,还是一如既往的待在新鑫。
厂长办公室内,孙德建又开始气何厂长了。
“港城那边,说他们的订单,时候不找我们做了,找香兰!”
“黄长荣那边,挖了不少我们的人,据说工资双倍挖走的!”
“程安那边,没出高价,就比咱们现在的工资高十块钱!”
“上海那边,程安谈的三个单,现在又回到了他手上,那些人还说,只相信他!”
“程安……”何厂长脑子里听到的,全是这些对他不好的消息。
脾气再好的人,也爆发了。
何厂长吐了血,被紧急送到了医院。
他一病,厂里的直接停了生产线。
等他病好回来,一堆的违约订单,各个都要他赔偿。
加上几个生产主任,在他不在的时候,争权夺利,新鑫服装厂,彻底的垮了。
孙德建是被人开除的,趁着何厂长不在。
大家都觉得孙德建是何厂长最后的助力,觉得将人开除了,何厂长也就完了。
谁知道,孙德建等这一天,等了好久。
拿着厂里盖了章的开除通知书,他去找程安。
程安也按照约定的,让他成厂长秘书。
香兰服装厂,厂长办公室,程安开了一瓶红酒,他一杯,孙德建一杯。
“恭喜,终于脱离苦海了!”
程安冲孙德建举杯。
“是啊!忍了这么久,总算是堂堂正正的离开了!”
孙德建道。
孙德建在新鑫,没做过违背原则的事情,他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不过想想也是唏嘘,也没两年时间,我记得当初何耀辉,还想占据港城,上海和首都,甚至是全国市场!”
那时候,新鑫整个粤城都出名。
程安想自己出来,也从未想过给新鑫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顶多他带走赵香云,带走她的设计图。
等他自己开厂之后,按照当初说好的,乘着改革开放的春风,一起做事业,一起赚大钱!孙德建从很早之前就跟着何耀辉了。
何耀辉出问题,他也是亲眼看着的。
孙德建道:“当初是很好,只可惜,赚了钱之后,他膨胀了!觉得一切的功劳,都是他自己的。”
明明这么多人都出了力,可是他都看不见了。
程安:“这还不算什么,他最大的错,就是想赶尽杀绝!我这还没证据呢,就急着动我。
你说他之前没有这个想法,我可不相信!”
程安不信何厂长。
他只信自己,只信江卫民。
孙德建叹了口气,“大概就是古代的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