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听罢又问:“那你这扶桑在什么地方?俺们都没去过。”
赵晔想了想,“在吕宋之东!”
安南人一听,这回开始议论纷纷,开始有点心动了。
毕竟,吕宋可不算远,吕宋东边还能接受。
好吧,让赵晔给坑了,确实是吕宋之东,但是东出去十万八千里。
可是没办法,你总不能说大宋最快的飞剪船都得跑一个多月吧?到时,肯定没人去啊!
南安百姓现在确实很心动,这个钱给的足啊!
最开始问话那人本身就是个光棍,还没老没小,在哪都是家。有这好事儿,他当然愿意。
闷头想了半天,终于又问出一个问题:“那咱最后问一个,你是谁啊?咱们凭啥信你!?”
赵晔听了,登时挑眉,心说,你终于问到点子上了?
傲然挺直腰板,“你算问对人了,我乃...大宋璐王赵晔!当年崖山一战,救国危难,你...可曾听过?”
这一点上,赵晔还是很有自信的。
当年那场惊天大战,声震海内,谁不知道他璐王赵晔的名号?
可是,赵晔没想到的是,他不说崖山救难还好些,兴许有人冒死一试。
众人一听,什么玩意?崖山救难?还璐王?
“切!!?”
齐齐甩手鄙视,扔下一句,“骗子!”随后四散而去。
赵晔...赵晔...赵晔有点懵,几个意思?别走啊!
“别走啊!我真是璐王,真是赵晔,真是崖山......”
好吧,告示板前已经没人了,孤零零的留着璐王殿下在风中凌乱。
赵晔就想不通了,走了才两年,怎么世道就变了?当年崖山的大宋英雄就不好使了?咋忘的都这快尼?
要知道,两年前,从东瀛去美洲之前,他的名头可是非常响亮的啊!
不但在华夏沿海,在安南也有不少拥趸的啊!就,就就就,就都没用了?
垂头丧气地找到人群中的海娃,也不管海娃是何神态,见面就苦脸道:“有点不对啊?我那一个人都没招上来。”
只见海娃深以为意地点了点头,“确实有点不对。”
“嗯?”赵晔皱眉,“你怎么发现不对了?”
海娃看傻子一样看着赵晔,“你抬头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看啥?”赵晔不以为然地抬头四下一扫,“......”
好吧,真的有点不对,因为他们二人已经被人给围了。
而且,是他自己钻进包围圈的。
“这是?”赵晔下意识地往海娃身后躲。
只见围着他们的人个个面色不善,有些人甚至还带着兵器。
“这是做甚啊?”赵晔脸都白了,怯懦本性显露无余。
海娃则是早就严阵以待,冷眼看着那些人。
可是,这些人有些奇怪,也不说话,只是围着,既不让二人离开,也不散去。
赵晔试图交流,“尔等为何围堵我们啊?”
“......”
“有何意图,却是总要说出来的吧?”
“......”
“我等只是路过安南,若有冒犯,还望见谅。”
“......”
不管他说什么,众人都不说话,弄的赵晔尴尬无比,心中吐槽:
什么特么玩意,这安南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吗?
终于......
终于在二人被围了足足有盏茶工夫之后,自人群之外挤入一对男女。
男的与赵晔年纪相仿,女人却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
二人到了近前,上下打量海娃与赵晔半晌,最后是那青年先开口了。
“敢问二位,可是自扶桑而来?”
海娃皱眉,没敢正面回答,“请问,这位郎君是......”
那青年一笑,“再在陈空崖,罗平反元义军副统领。”
一指身边的妇人,“这是家嫂苏锦娘,罗平义军大统领。”
“......”
“......”
海娃和赵晔对视一眼,尽是疑惑。
罗平义军?罗平义军怎么会跑到安南来了?
赵晔从海娃身后探出头来,“各位抗元义士...怎会出现于此?莫非是...战败出逃?”
这话听着就不好听,众人齐齐送上白眼。
什么叫战败出逃?我们这叫战略转移,好嘛?
那叫陈空崖的青年也不正面回答,“二位还没说,可是自扶桑宋廷而归?”
赵晔这回再不扭捏,回答道:“正是自扶桑而归。”
陈空崖听罢,大喜过望,看向妇人,“嫂嫂听见了吗?马员外说的没错,扶桑真的会回来人的,咱们这步算走对了!”
海娃和赵晔听闻马员外,登时眼前一亮,“义士说的可是新会马南宝?”
“正是!你们也知道马员外?”
海娃长出口气,心放回肚子里,这真是自己人。
轻松道:“那就没错了,在下严海娃,与马家老爷子关系匪浅。两年前,于沿海游击元人港口之时,正是马老爷子暗中提供粮草。”
这话一说完,不但陈空崖眼前一亮,一众围上来的人群也是倒吸凉气。
“你就是前几年沿海击元的海都统!?久仰大名了!早就有心一会,没想到,在此幸见!”
至此,两方人马算是对上了眼。
陈空崖这伙人昨夜就听说有巨舰入港,连夜派人来看过。见到了大宋龙旗,可是未敢上前,怕是元人假冒。
为保万全,今早风暴一停,就一面把人马向外转移,一面关注码头状况。
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