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鞑靼,做狼王,许张狂。”
于大都闹市之中高唱此歌,就好比
就好比在东京街头唱“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差不多。
嗯,还不是中日友好的东京街头,得特么是侵华战争时候的东京,且必须是日文版歌词。
赵维有点懵,谁这么生猛?
抬眼望去,却是一怔,那是一个疯子?
只见一个邋遢老汉坐在街边的泥地之上,一边仰头高歌,一边和着拍子拍打泥水。
泥水溅得满头满脸都是,已然看不清那人样貌。
若不是疯的,又能是什么?
赵维眉头微皱,看着那老汉心生好奇,这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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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大都城外,离宫。
燕京原本是金国首都,元灭金之后,也就是至元四年,忽必烈决定将蒙古帝国都城从和林迁至燕京。
至元九年,又改名大都。蒙语称“汗八里”,即帝都之意。
随后,将原位于城内的金代皇宫开始扩建,至今尚未完工。
所以,此时的大元行政中心其实并不在城内,而是安置于城外的金代离宫,也称大宁宫。
这和蒙古人本就习惯漂泊无定的民族个性有关,并不拘泥于形式,住在城外,反而落得清净。
却是苦了元朝的臣子,每日上朝议政,不是入大内,而是出城往野地里走。尤其是投降元朝的汉臣,却是闻所未闻。
至于上朝的地点,元帝忽必烈更是一切由心。
除了大朝于大宁宫正殿之外,常朝小会则是想在哪儿就在哪儿。
有时候,皇帝与臣子围着园林景致转上一圈,看着山水鱼虫,就把朝上了。
而今日,更是于内苑雨廊之中,忽必烈召集一众臣子分议两务。
一是,东进倭国之务。
这无疑是重中之重。大元无敌之师居然两攻倭国不下,这关系到大元的颜面,更是东寻旧宋余孽的必经之地。
弄的忽必烈都想御驾亲征了。
二是,蒙古各汗国之间的内叛。
因为忽必烈得国不正,各汗国不拥戴于他,甚至帮着阿里不哥来打他。这让忽必烈颇为头疼,不得不将第一爱将伯颜派去镇守和林,应对诸王。
雨廊之中,有即将引兵西进的伯颜、阿术,也有一众熟悉东瀛的北地、旧宋汉臣。
像是翰林承旨留梦炎、户部尚书王积翁,以及刚刚从湖广回京述职的史格等人,皆在班中。
雨廊甚是雅致,初夏鸟鸣虫啼,绿意盎然,也颇有意境。
然而,可称一代雄主的忽必烈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烂事儿太多了。
倭国打不下来,残宋那个劳什子小朝廷还跑了。
蒙古诸王天天闹,湖广福建的叛军亦未彻底平息,而四川行省的夷族各族还不消停。
虽说尚可应付,却也让忽必烈颇为头疼。
阿术说话也没遮拦,“素闻那谢枋得大有学问,大汗如此高兴,想来能帮上大忙啊!”
一众汉臣闻之,却是各怀心意。留梦炎脸有不善,王积翁却是暗暗生笑。
不过二人皆是城府极深之辈,元帝尚未表态,他们也不好说什么。不像蒙古旧将伯颜、阿术可以口无遮拦,说错了也没关系。
不由得,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皇帝身上,只等忽必烈开口。
而忽必烈又岂会轻易开口?
该说的已经说了,谢叠山入大都是个好消息,但也仅此而已。
不是这个人不重要,恰恰相反,谢叠山很重要。
可是,忽必烈要顾及留梦炎和王积翁的感受。
这二人也是降臣,且降的比谢叠山早。更都是儒臣,若夸赞太过,唯恐不妥。
沉吟良久,忽必烈把话头从谢叠山身上引来,瞄准了那个与众人都无利害关系的赵维。
“这个赵维诸卿怎地么看啊?”
“他!?”留梦炎没忍住,“纨绔小儿,不足道哉!”
王积翁也笑,也敢说话了。
“陛下是不知那成王世子当年是何等拙劣,此人降归顺,我等一点都不奇怪。甚至觉得,他来晚了。”
“哦?”
这话却是把阿术和伯颜的兴致勾了上来,“且说说,这个赵维到底干了些什么,能让几位如此不耻?”
“这”
留梦炎都不好开口,只得道:“这么说吧,临安西子湖畔,青楼花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位成王世子就没有一家他不熟的。”
“哈哈哈哈。”伯颜、阿术大乐,“原来是个小色鬼!”
王积翁苦笑,“可不是小色鬼,那时他只有十二。”
“哈哈哈哈!!”
这回连忽必烈都笑出了声,气氛登时缓和。
笑罢之后,,似有深意,“史卿,你怎么看啊?”
史格一怔,他虽是汉臣,可出生北地,与旧宋臣子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那个什么赵维,连见都没见过。怎么问上他了?
然而,史格转念一想,登时明白了皇帝有此一问的用意,连忙下拜。
“臣以为,此子当善待之,厚恩重赐!”
“”
“”
众人一怔,不明白史格哪来的善心,对一个纨绔如此礼遇。
唯有忽必烈会心一笑,“史卿说说看。”
“回陛系溃“赵维骄奢不足一用,杀之亦无过。可是,别忘了,他是旧宋成王之子啊!”
“臣于湖广为官多年,与成王赵与珞交手多年。此人虽是文弱书生,却不失雄才,乃旧宋不可多得之干将。于旧宋朝廷和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