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人没有底线，容意上辈子便有幸见过，故而，她对季家任何人的印象都一般。
但桓鹂，且抛开她们之间的关系不说，身为桓家人，教养、学识为帝国上下楷模，怎么就出了桓鹂这么一个怪胎呢？
她的身上，除了眉目依稀间还有一点像桓家人之外，全身上下再也找不出桓家人的优点。
仿佛，桓鹂娘胎里便自动把优良基因全部完美避开，捡的全是桓家人不知道哪一代祖宗抛弃不要缺点。
桓家家大业大，虽人丁单薄，但好笋里总有几颗歹笋，桓鹂大抵就是桓家里的歹笋了。
打游戏被打断，容意心中怒火已经有些压不住了。
余光一睇，意外瞥见旁边那位上了年纪的妇人嘴角勾上，露点看好戏的冷笑，容意便猜出桓鹂与这位伺候季老夫的老佣人的关系很一般。
而桓鹂与老夫人的婆媳关系也一般，如此说来……
容意微地眯了眯双眼，双手操控游戏界面，凉凉开口，“季三夫人你也是个可怜人，好歹也是出身名门，如今怎么连一个老佣人都能欺负到你头上呢。”
“瞧瞧你身边那位老佣人，这会儿正看你出丑呢。看来你在季家的地位不过尔尔哦。”
一句话马上点醒了桓鹂，被容意的态度气到，都让她忘了还有一个老东西在身边。
王姨这边突然被容意点到，赶紧把脸上幸灾乐祸收起来，后背弯下，也不慌，卑微道：“容小姐伶牙俐齿，杀人不过是点头，而您这是要诛心。”
“我是季家的下人，季三夫人是我伺候的主人家，下人又怎敢欺负到主人家呢？”
容意轻地‘嗤’笑一声，“老夫人身边的下人，只怕连季公都要给三分薄面吧。像季三夫人这种二婚媳妇，你虽为下人，想必也受了老夫人的影响，瞧不起季三夫人吧。要不然怎么跟条看门狗一样守着呢。”
想看好戏？欺负她人小不懂吗？
有人敌方从后面偷袭容意，容意听到脚步声，手速切换从阳台跳下，再重新回到房间内，对着准备上楼的敌方直接一喷子“嘭”的一声爆头。
干脆又利索，一枪一个人头。
王姨这边听完，便知道季老夫人和她都小瞧了容意，她本来就瞧不起二婚的三夫人，这会儿被拿到台面上说出来，也就心慌那么几秒。
不管她心里头有多么瞧不起季三夫人，可她毕竟是下人，家里头的三爷又极其爱重三夫人，被三爷知道定不会放过自己。
老夫人又素来疼爱三爷，她伺候老夫人再长久，下人就是下人，又怎么真骑到主人家头上呢。
飞快睃了脸色变沉变阴的桓鹂，王姨马上道：“容小姐，我与你无怨无仇，容小姐何必要为难我们这些下人呢？”
“三夫人是我家老夫人最疼爱的儿媳妇，老夫人向来心疼三夫人，您又不曾住季家，季家的事何曾轮到容小姐您一个外人说三道四？”
又对桓鹂微地欠欠身子，不慌不忙道：“三夫人，容小姐是在挑拨离间，您可千万别上当。”
桓鹂很清楚自己在季家的地位，更清楚眼前说话的王姨打心眼里瞧不上自己，可这老东西一向会做表面功夫，对自己恭敬有加，绝不会落人口舌，好几次她想出手教训教训这么一个不识好歹，分不清自己身份的东西，偏地，又找不到明里的错。
今日被容意这么推出来说，桓鹂心里头确实有几分解气。
可又让桓鹂十分憋闷。
连容意都知道自己被一个下人瞧不起，那么，外头的人呢？那些平时与自己交好的贵妇呢？
她们是不是也在心里瞧不起自己？
区区下人都能爬到自己头上，忍了这么久，还真有些忍不住了，桓鹂扭头看向对自己说话的王姨，她突然间来了一个让容意都没有想到的举动。
“啪啪……”
两个极为清响的耳光声回荡在网吧里的高级vip包厢内，王姨被抽蒙了，怎么也没有想到桓鹂会扇她耳光。
“我什么时候让你先说了？”抽完，桓鹂问王姨，“知道自己是下人，下回开口前先问问我同不同意你说话。季家的规矩，你是老人，还需要我来教吗？”
有足够的借口，不管到哪一家都是这么个规矩，主人家还没有说话，下人又怎能抢先说话呢？
哪怕王姨回去向季老夫人告状，也是她这边有错在先。
“三夫人教训得是。”王姨捂着脸，慢慢退后一步，低头间，视线往容意身上剜一眼，闪过一丝冷意。
是把桓鹂对她的折辱记恨到了容意身上。
容意连季之翼都没有放眼里，小小一个王姨，更不可能放心里了，扫了她一眼，嘴角浅勾少许，淡淡锐意。
这两个耳光，倒是更让她知道桓鹂在季家的处境了。
桓鹂抽到心里很舒服，又见王姨老老实实，还得向自己道一声谢谢，桓鹂连眼里的阴霾都散了许多。
“你先出去，我单独和她说几句。”没有再让王姨留在包厢，桓鹂直接让她出去。
王姨可是老夫人派来的，桓鹂对容意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都要一五一十向老夫人禀报。
闻言，王姨顶着火辣辣的老脸，一脸为难抬出老夫人，“三夫人，老夫人还在家里等着呢。”
“嗤。”包厢里，又传来容意一声讥笑，桓鹂顿有一种自己被容意看透的耻辱。
没错，就是耻辱。
她一直不闻不问的女儿，正嘲笑她身在季家连个下人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