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并未出什么让少年越发紧张羞赧的话。
她还穿着那身大红绣金荒嫁衣,轻轻地将食盒放在桌上,拿出那碗面。
面上放着两个灌汤肉丸、两个煎蛋,还有双数的青菜和葱花。
这碗面,可以是相当讲究了。
都成婚之日,最是忌讳单数。
为此,白清不仅在面的浇头下了功夫,就连面条的根数,她也细细数了。
这会儿——
她单手撑着头,手肘支在桌上,看向燕翎,唇瓣轻动。
“公子,过来。”
闻言,燕翎飞快抬头,看了一眼,又立即垂着眸子,缓步踱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
燕翎吃着那极其讲究的面,不时偷偷瞧一眼那边传来水声的屏风处。
他吃得很慢,渐渐察觉出这面的与众不同来。
燕翎微微垂眸,看着面,一双漂亮的鹿眼里划过一抹笑意。
这人可真有意思,煮碗面,还这般讲究。
他这样腹诽着,却不自觉细细回想方才他吃了几根青菜、几根面条。
而绘着山水的屏风后,白清正在沐浴。
好一会儿后——
白清沐浴完,穿着中衣,走出屏风。
燕翎连忙朝她看过去,眉眼微弯,揶揄着开口。
“你不会连葱花都放的双数吧?”
白清眸光微闪,而后看似很是镇定地开口。
“确实如此。”
闻言,燕翎连忙掩唇,却还是没忍住,轻笑出声。
这般笑着别饶人,却忘了他自己数清了那碗面有几根青菜、几根面条。
白清被他笑得红了耳根,眉眼间瞧着,却仍是一本正经。
她几步上前,将人抱进怀里,玉嫩的指尖便捏住了少年的唇。
“公子,春宵苦短,不应虚度。”
接着,待到夜深。
二人都漱了口,绞干了头发。
燕翎微红着眼尾,伏在白清身上。
分明他是施为的那个,却怎么看,都更像是被欺负的那个。
过了好一会儿——
燕翎轻咬住一点唇,拥着薄被,缓缓起身。
白清挑了挑眉,不解地看向他。
燕翎垂下眸子,声音低低的,略带些许不满。
“你为何任由我来?”
这人——
好似是故意逗耍他,一会儿回应他,一会儿又不回应。
这般想着,他不禁心中一恼。
“你怎么这么坏?”
“我是男子,总要矜持些!”
白清轻唔了一声,红唇勾起,嗓音微哑,带着不尽的慵懒、惑人。
“既如此——”
“一会儿公子百般求饶,我可不停。”
大半个时辰后。
殿内传来少年一句又一句的哀求。
“我……我不要了……”
“妻主……”
“唔……”
再后来,殿内只余低低的啜泣声。
翌日。
白清亲了亲少年的唇角,而后起身,梳洗一番,便去上早朝。
朝上的官员们,个个面带笑意。
太傅更是直言问白清。
“不知陛下何时能让凤君殿下有孕?”
闻言,正尽职尽责当个闲散王爷的祁白芷,呛着了。
她咳嗽了好半会儿,面色涨红,眼神飘忽。
白清等她咳完,才淡淡开口。
“诸位爱卿,我无法让男子有裕”
此话一出,官员们一时未能反应过来。
等回过神,她们都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白清只静静看着她们,指尖一下一下轻点在凰椅侧扶手上。
太傅最先想明白,轻叹了口气。
陛下从来不会在朝堂上乱。
如此——
陛下身体有疾,无法让男子有孕,定是真的。 )